听到莫凌峰的名字,女人当即一愣,吊着细眉,一张清丽的脸庞显得格外凶神恶煞。
“果然,你是他的女儿吧。”
柳时衣也露出了深恶痛绝的表情:“谁跟他有关系?他当年抛下我和小娘,转头就去找其他女人了!我小娘因为他郁郁寡欢了一辈子,最后还因他而死!”
柳时衣一边瞧着女人的神色,一边不动声色地拉着殷裕向后退去。
女人全神贯注沉浸在柳时衣的话里,倒是忽略了她的小九九。
柳时衣见状,继续声情并茂地开始忽悠:“我这些年都在找他报仇,从妄情山庄追到麒麟阁,但每次都晚他一步。你要杀要剐都尽管来,但别把我跟他扯上关系,恶心!”
柳时衣满脸愤恨,想要让女人信服,她与自己站在同仇敌忾的统一战线。没想到女人却是对她话里一连串的莫凌峰置若罔闻,反而像是还震惊于她的上一段话之中。
“你说,烟袅她、她死了?”
柳时衣在心里默默对烟袅说了声对不起,小娘,事态紧急,为了给你最心爱的女儿求得一线生机,就原谅我先造谣一下,活着出去一定给你烧栋大宅子。
柳时衣垂了眼眸,重重吸了一下鼻子,泫然欲泣似的:“莫凌峰这些年到处勾搭各个门派的女人,你们难道一点都没听说过?麒麟阁的温善言派铁骨掌,妄情山庄的穆若蓝派四大护法,一起来流水村围追堵截我和我小娘,最终小娘还是寡不敌众,和他们拼了个玉石俱焚。你们圣女教,到底有什么本事?!就这么任自己人死在外面,而你们连四处招摇的莫凌峰下落都不知道!!”
柳时衣观察着对面的女人,只见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震惊,喃喃道:“她、她竟然死了,竟然,因为莫凌峰死了……?”
女人怔忪片刻,忽地笑了起来,“死了好,死了好!”
没过一会儿,女人眼中却是又漫起了泪,“可烟袅若是死了,她该怎么办......”
短短几个瞬间,女人神色变幻莫测。
柳时衣不敢放松丝毫,悄悄挪到了殷裕身边,冲他使眼色,让他看向女人身后的楼梯,示意他寻找时机。
对面的女人终是缓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到了柳时衣身上,她打量了她许久,缓缓开口道:“所以,你是烟袅养大的?”
柳时衣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摆出一副悲痛又坚定的样子:“这么多年来,小娘为了不连累圣女教,一直隐姓埋名,隐藏身份。她总跟我说圣女教的姊妹是如何好,她有多思念你们,若是知道你们竟这样想她……”柳时衣悲怆地泣笑了一声,“她便是在九泉之下,也定要找机会回来问问你们,良心何在!”
殷裕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女人竟然真的缓缓收了攻势,在心中暗自冲柳时衣比了个大拇哥,原来张嘴就来瞎话也是一种本事,柳时衣竟然能短短几番话的功夫,就一转攻守,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
只见女人看着柳时衣的脸,像是试图通过她看到故人的影子一般,眼神中充满了伤感:“她,真的一直记得我们?”
柳时衣脑袋里飞速运转,这要是答记得,万一对方跟自己问起来烟袅都说过什么,她这个谎立马露馅儿。但要是答不记得,无异于打自己的脸,等着对方暴起围殴。
她只想了片刻,便昂起了下巴,用力偏过头去,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见你们今日如此,我倒宁愿她从不记得!”
殷裕在心里叫了声好,太牛了小师娘,你这个演技但凡换条路,早成戏班子头牌了。
女人又停了片刻,眼中一闪而过了一丝愧疚,声音细不可闻:“她要是知道的话,不知心中会是何种感受。”
柳时衣敏锐地捕捉到了女人的话,她……她又是谁?和烟袅有什么关系?
女人抬眼看柳时衣,幽幽叹了口气:“但凡你早些,或者晚些来都好,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女人摇了摇头,眼中无限惋惜,“不是时候,你来得不是时候啊。”
柳时衣一愣,只见转瞬之间,女人便又抬掌朝她劈来:“对不住了,我不能让你活着出去,至少不能是现在。”
什么现在过去的?!柳时衣脑袋没反应过来,身体却下意识催动刀意,抬刀就劈了过去,趁着周围人收紧包围,都冲柳时衣袭来的时间点,她冲着殷裕大喊:“跑!!”
殷裕左右为难,他被抓的时候根本没准备,长雪伞也没带在身上,此刻浑身上下空空荡荡,没有武器能用,四肢更是虚软无力,但放柳时衣在这里自己跑,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