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说话,我不介意帮你把嘴封上。”
魄风端起地上的碗,将里面水沾在手指上,而后缓慢细致地润湿萧时的唇。
等那小半碗水终于空了以后,魄风终于将碗放下。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楚弈身前。
楚弈年岁不大,再加上常年被养在太后深宫之中,每日消遣不过是写话本,连正常皇家子弟应有的骑射,他都从来没有试过。这种种原因导致本就瘦弱白皙的楚弈更是比同年岁的男子要矮上许多。
魄风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楚弈脑子一片空白,刚要后退,就见魄风弯下腰来,与他平视。往日虽然安静但总隐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片锐利。
“我记得阿时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吧,江湖可不像你们周国的皇宫,好吃好喝的给你供着。”魄风伸出手,轻轻搭在了楚弈的脖子上。“别说冷了,是真的会痛,会死的。”
楚弈一动也不敢动,紧紧盯着魄风,不知为何,他甚至错觉魄风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魄风看着楚弈瞳孔中流露出来的恐惧,忍不住嗤笑一声,“还以为你从密林里出来,就明白这个道理了。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什么大周紫薇星,怂货。”
楚弈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行了小风子,你就别吓他了。”
殷裕灰头土脸地从床底钻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床沾了灰的棉被。
殷裕“呸呸”几口,将上面的灰尘拍干净,仔细地盖在萧时身上。
确认将被角都掖紧后,他这才转身,目光在那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毫不顾忌地将魄风搭在楚弈脖子上的手打了下去。
“你要真把他吓死在这,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咱们。”
“再说了——”
殷裕看了瑟瑟发抖的楚弈一眼,笑了起来,“留着他的嘴,说不定有用呢。”
楚弈看着殷裕的笑眼,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两个人,都好吓人。瞧瞧他们的眼熟,楚弈毫不怀疑,若不是萧时还躺在这里,众人被困着无法离开,下一刻自己就会被这俩人毫不犹豫地抛弃在这里。
柳时衣、柳时衣在哪,快来救救他,他才不要跟这两个人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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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衣,你还好吗?!”
柳时衣缓缓睁开双眼,先是好一阵晕眩,等眼前的白光尽数消散后,眼前的事物才慢慢归于清晰。
瞳孔中映着的是沈溯的脸,见她醒来,女孩一脸如释重负,微不可觉地松了口气。
“还好你醒了。”
“我看是摔得不够重,怎么没把她摔死呢。”
柳时衣转了一下脖子,看向一旁,白鹭正盘腿坐在不远处,双眼都未睁开,明显还在调养内息。
这老不要脸的,都这样了还不忘嘲讽自己!
柳时衣磨了磨后槽牙,正要跳起来反驳,身子却是一阵剧痛。
“你就消停点吧,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白鹭像是能看到她的窘迫似的,立刻开口噎了她一句。
“……你以为我过不去,你就过得去吗?”
柳时衣气得冒烟,咬牙喊道。
“黄毛丫头,只会逞口舌之快,是我高看你了。你连那女的一半本事都没有。”
“哟,这会儿承认人家有本事了?忘了先前是谁说烟袅什么本事都没有,一心只惦记男人呢!”
“你!”
白鹭猛地睁开双眼,二人一躺一坐,剑拔弩张。
沈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柳时衣就算了,白鹭这么大年纪,怎么一斗起嘴来还是这么幼稚得令人发笑。
“好了好了,你别听她瞎说,她刚刚还说你挺有本事的。”
话音未落,那边的白鹭立刻横起了眉头,“我需要你替我说话吗?!”
倒是也没否认沈溯说的话。
柳时衣深吸一口气,缓缓坐直身子。
“算什么有本事,我不也没过去。”
“十息。”
“你说什么?”
柳时衣没听懂,抬起了头。
“我从没在那瀑布下坚持超过两息。”沈溯瞟了眼一旁竖着耳朵的白鹭,凑近柳时衣的耳朵小声说道:“她最多也就只能撑八息。”
“我听得到!”
白鹭翻了个白眼,但也没起身跟沈溯计较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