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的处境还不明朗,你没有灵力,留在我身边对你我都没好处。”
“小少爷这是,不要小人了?”刘妈那双浑浊的眼睛落寞地隐藏在皱褶的眼皮下。
“我的意思是,放你离开。”句荷继续道,“我之前听芸娘说,你的卖身契还在吴家。我可以给你两条路。”
“其一,我会让吴大夫把卖身契给你,从此后,你便不再是吴家的家奴。虽然余生不长,但也总能过几年自在的日子。无论你是想留在此地还是离开去往他处,我都会给你一笔养老的银钱。”
刘妈垂首,没有说话。
“其二,杀了吴大夫,为芸娘报仇。”
刘妈诧异抬眸看向平静的句荷。
“你知道的,芸娘之所以走到今天,是被吴家绑架的缘故。她爹娘前几年相继去世,如今吴家只剩下一兄一妹。吴大夫从前是如何对芸娘的,现在又是如何看待芸娘的,我不必再多赘述。芸娘的痛苦和吴家脱不了干系,如果你想为她报仇,我可以帮你。但你要想好,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你和自由也就真的无缘了。”
“我愿意。”刘妈却几乎是立时就说出了这三个字。
句荷却轻轻摇头,只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木簪插进刘妈发间:“你愿不愿意与我无关。我只是告诉你你尚有路可走而已。这簪子算是我送你的礼物,但切记不可沾水,更不可在一月之内多次饮下浸泡过这簪子的茶水。否则便会在月余后骤发心疾猝死而亡。”
句荷落下这句话,便紧走两步与刘妈错开了身位。
刘妈做了太久的下人,惯性使得她对下人的身份感到安全,而忘记了自由的可贵。句荷说过可以帮芸娘了结她与吴家的恩怨。但句荷毕竟并不真在那恩怨之中,她无意亲自下手,但愿意给恩怨中的人提供点小小的帮助。
各人有各人的因果。她无意强加干涉,更无意诱骗刘妈。
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句荷如是,刘妈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