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做派。
换个话说,那就是贱。
九叔见状,气得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恼怒,视线先是落在秋生身上,似是在责怪他为何没管好师弟,而后又移到文才那儿,眼神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犀利。
好在刘青先前帮九叔准备,赶忙从一旁的老旧木箱里翻找出所需物件,三步并作两步,递到九叔面前。
九叔伸手接过,顺势从地上拎起一只羽毛油亮、养了足足两年半的大公鸡,那公鸡似乎感受到了即将降临的 “厄运”,
扑腾着翅膀,拼命挣扎,鸡爪在空中乱舞,发出阵阵聒噪叫声。
九叔却没理会它的闹腾,大手稳稳揪住鸡冠子,将鸡头高高提起。
文才这时候又不合时宜地插嘴道:
“师傅,又用鸡啊?”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调侃,试图在这紧张氛围里找点乐子。
九叔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
“嗯?”
古人认为鸡这种存在乃是凤凰的化身,土凤凰。
阳气十足,
鸡还具有辟邪的作用,其阳气旺盛,鸡血、鸡身常被用于驱邪仪式,
在一些地方习俗里,用鸡血来镇宅或者驱逐恶鬼等,是民俗文化中重要的辟邪灵物。
文才却仿若没看见师父的警告,依旧嬉皮笑脸,嘴里嘟囔着:
“鸡、鸡。”
秋生见状,暗叫不好,生怕师傅动怒,赶忙上前,一把拉过文才,数落道:
“拿着吧,真多嘴。”
说着,从九叔手里接过菜刀,在鸡脖子上轻轻一刮,一道血口乍现,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 “滴答滴答” 直落进早已备好、盛着半碗墨汁的瓷碗里,
瞬间,墨汁被鲜血晕染,泛起一片诡异的暗红色。
九叔把鸡丢给秋生,双手迅速舞动,仿若在编织一道无形的法网,手指灵动变幻,虚晃之间,二指并拢,犹如利剑出鞘,精准地从碗中拈起一粒饱满圆润的糯米。
紧接着,他剑指如电,直指摇曳的蜡烛,口中暴喝一声
:“疾 ——”
声若洪钟,音波在厅堂里震荡回响,那蜡烛火苗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嗖” 地一下蹿高,
引燃了指尖的糯米。糯米瞬间化作一团幽蓝小火苗,九叔手腕一抖,将其丢入鲜血墨汁混合液之中,
刹那间,碗里仿若被点燃了火药桶,烈焰 “轰” 地一下腾空而起,环绕着碗身,炽热的温度让周遭空气都微微扭曲,映照着众人神色紧张的脸庞。
九叔神色专注,手中木棍飞速搅拌,鸡血和墨汁在烈火与棍影之下,充分交融,不分彼此。
随后,他拿起一旁刻着八卦图案的盖子,稳稳盖在碗上,大拇指用力按压在盖子边缘的凹槽处,
那混合着纯阳与墨韵的液体,顺着凹槽蜿蜒而下,滴落在下方早已备好的墨斗线上,
一点点将墨线浸染,使其仿若被注入了灵魂,透着一股神秘的威慑力。
文才这 “好奇宝宝” 的属性又发作了,瞪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
秋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
“是墨斗,大惊小怪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笨蛋。”
说着,看向九叔,问道:
“师傅,弹在哪?”
九叔目光坚定,指向棺材,言简意赅地说道:
“弹在棺材上面。”
语毕,将墨斗递到秋生和文才手中。
九叔看着两人接过去之后开口说道。
“人分好人坏人,尸分僵尸死尸,
这世间阴阳有别、善恶分明,对待不同的人和尸,那手段、规矩可都大不一样呐。
好人当助,坏人得防;
僵尸需镇,死尸应安,半点含糊不得,否则必生祸端。”
文才眼睛滴溜溜一转,歪着脑袋,嬉皮笑脸地接话道:
“师傅,人可不只分好人、坏人呐,还有男人和女人呢,
这男女之别,在事儿上、理儿上,不也有老多讲究咯。”
那模样,全然没个正形,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眼睛眯成缝,满是古灵精怪的劲儿,还时不时瞅瞅师傅脸色,仗着平日里师傅的偏爱,没一点怕意。
九叔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个“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