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刘青狭长双眸微眯,视线如冷冽寒风,一遍又一遍无情地扫过眼前这畏畏缩缩的鼠妖。不管他如何细细端详、反复咂摸,满心满眼都只剩一个念头 —— 这只小妖实在是怂得令人咋舌!
瞧它那副德行,圆滚滚的身子抖得像筛糠,双腿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就瘫成一滩烂泥。
原本就贼眉鼠眼的模样,此刻因恐惧更是五官皱缩在一起,活像一颗干瘪的核桃,哪有半分妖类该有的嚣张气焰?
别家妖怪遇敌,要么拼死一战、威风凛凛,要么伺机而动、暗藏狡诈,可它倒好,满嘴讨饶话语,磕头磕得脑门红肿,仿佛脑袋里压根儿就没装着 “反抗” 二字,
只剩最原始纯粹的求生本能,把个 “怂” 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实在是丢尽了妖物的脸面,也难怪刘青满心疑惑,实在难将它与印象中那些穷凶极恶的妖类归为一类。
“那你可知,你那所谓的老鼠妖山里面有多少妖怪?” 刘青剑眉微挑,压根没理会灰溜儿那一连串喋喋不休、满是哀求和诉苦的花言巧语,神色冷峻,双唇轻启直接抛出疑问,那声音仿若寒夜幽钟,冷冽而不容置疑,瞬间打断了灰溜儿滔滔不绝的哭诉之势。
“这个……”
灰溜儿舌尖像是打了结,话语猛地卡在喉咙口。它只觉两道仿若实质化的黑色目光,如来自无尽深渊、深邃无比的寒芒利箭,在自己全身上下来回梭巡打量。
那目光所及之处,恰似滚烫烙铁拂过肌肤,又仿若凛冽冰刃轻轻划过,虽未破皮见血,却让它浑身寒毛直竖,隐隐生出尖锐刺痛之感,灵魂都似要被这目光看穿、剖析得一干二净。
灰溜儿心底 “咯噔” 一下,暗忖这位道长怕是已然瞧出了自己的小心思,知晓它那些半真半假言辞背后潜藏的意思。
更令它胆寒的是,瞧这道长目不转睛审视自己的架势,莫不是…… 馋上了它这身 “肥膘”?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吞噬弱者以增功力乃是常事,想到这儿,它膝盖发软,差点再度瘫倒在地,两条短腿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几乎要支撑不住那圆滚滚的身躯。
可求生的本能终究还是压过了恐惧,它牙齿 “咯咯” 打颤,拼了命地稳住身形,战战兢兢地强撑着回道:
“小…… 小的大致知晓一些,可这数目也没个定准呐。
平日里在妖山各处洞穴穿梭往来的鼠妖,粗略估摸,起码也有上百之众,不过这还不算那些外出历练未归,或是隐匿在山腹深处闭关苦修的弟兄们。
再者说了,这妖山势力更迭频繁,时不时就有外来鼠妖投奔,或是内部争斗折损些兵力,这具体数字,小的实在难以精准报上,还望道长恕罪,小的绝不敢有半句欺瞒呐!”
说罢,它脑袋低垂,大气都不敢出,只静静等着刘青发落,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