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熬糖器具,刘掌柜十分满意,多给了我些工钱,我推脱了几下,见刘掌柜执意要给,便也收下了,心里想着,这下家里又能多些嚼用了。
回到家后,没几日,村里的张二麻子找上门来,一脸焦急地说:“二狗哥,我家那房子漏雨了,这下雨天可遭罪了,想请你去帮忙修修呗,你看行不?”
我二话没说,就跟着张二麻子去了他家。到了那儿一看,好家伙,屋顶好几处瓦片都破了,房梁也有些腐朽了,确实得好好修一修。
我爬上屋顶,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破瓦片揭下来,一边揭一边对下面的张二麻子喊道:“二麻子,你去多找些新瓦片来,这旧的都没法用了,还有啊,去砍几根结实的木头,咱得把那房梁也换换了。”
张二麻子应了一声,便跑去忙活了。我在屋顶上继续查看情况,心里盘算着这修房子得用多少材料,怎么个修法。正想着呢,突然脚下一滑,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我手快,抓住了旁边的一根木架子,这才稳住了身子。
张二麻子听到动静,赶忙跑过来,焦急地问道:“二狗哥,你没事儿吧,可吓死我了。”
我心有余悸地说道:“没事儿,就是脚下滑了一下,差点就见阎王爷了,哈哈,看来这修房子还得更小心些才行啊。”
等材料备齐了,我便开始动手修房梁,先把那腐朽的部分锯掉,然后将新的木头架上去,用榫卯固定好,再铺上一层厚厚的瓦片,把缝隙都填严实了。经过一番忙活,房子终于修好了,张二麻子看着修好的房子,感激地说:“二狗哥,多亏了你呀,不然我这下雨天都没地儿躲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都是邻里乡亲的,说啥谢呀,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在这甜城之中,平日里除了做活,我也常和其他的木匠同行们聚在一起,交流交流手艺,聊聊这城里的新鲜事儿。
有一回,我们几个木匠相约在城门口的茶馆里喝茶,大家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各自遇到的事儿。
李木匠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说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前儿个我听说邻县那边又打仗了,好多人都逃难过来了,咱这甜城虽说还没遭啥大殃,可这生意也受了影响,好多人家都舍不得花钱修房子、打家具了。”
王木匠叹了口气,附和道:“是啊,这打仗打的,物价也跟着涨,咱买木材的钱都比以前多了不少,这工钱却不好涨,赚的钱越来越少咯。”
我听了,心里也挺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呀,咱这手艺人,就靠着这点手艺吃饭,不管咋样,活儿还得接着干,总能熬过这艰难的时候的。”
正说着呢,茶馆里突然来了几个当兵的,穿着灰扑扑的军装,腰间别着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大声吆喝着:“掌柜的,上茶,快点儿!”
掌柜的赶忙跑过去,陪着笑脸说道:“军爷,您稍等,马上就来。”
那几个当兵的一边喝茶,一边大声地谈论着打仗的事儿,什么哪个军阀又占了哪个地方啦,又要去征粮征兵啦,听得我们心里直发慌。
这时,其中一个当兵的瞅见了我们,便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问道:“你们几个是干啥的呀?”
我站起身来,说道:“军爷,我们都是木匠,靠着手艺给人打打家具、修修房子啥的,混口饭吃。”
那当兵的哼了一声,说道:“木匠啊,那正好,我们军营里正缺些桌椅板凳呢,你们几个明天就去军营里给我们做,做不好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我们一听,面面相觑,心里虽不情愿,可也不敢违抗,只能应了下来。
第二天,我们几个木匠便带着工具去了军营,那军营里乱糟糟的,士兵们来来往往,喊叫声、操练声交织在一起。
我们被领到一个院子里,那里堆满了木材,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过来说:“你们几个,就用这些木材,给咱做上几十套桌椅,要结实耐用,限你们三天做完,要是完不成,军法处置!”
我们不敢怠慢,赶忙动手干了起来。可这军营里的木材质量参差不齐,有的还带着毛刺,很难加工,而且那军官时不时地过来催,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活儿干得别提多憋屈了。
不过好在我们几个手艺都不错,齐心协力,硬是在三天内把桌椅都做好了。那军官验收后,还算满意,便放我们走了。
出了军营,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乱世之中,做个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