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年,光绪十七年,当时的中国正处在一个新旧思潮激烈碰撞、内忧外患交加的艰难时期。西方列强的侵略让国家主权不断丧失,签订的诸多不平等条约如沉重枷锁,束缚着中国的发展,巨额赔款、通商口岸的被迫开放,使得国内经济愈发凋敝,传统的农耕经济和手工业在洋货冲击下摇摇欲坠。洋务运动虽已开展多年,可在封建体制的重重桎梏下,其成效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国家积贫积弱的状况。然而,也正是在这与西方频繁接触的过程中,西方的思想文化开始逐渐传入国内,一些有识之士开始觉醒,认识到仅靠学习西方的器物远远不够,还需启迪民智,从思想层面进行变革,于是近代思想启蒙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萌动,进步知识分子们通过创办报刊、开设学堂、翻译西方书籍等方式,努力传播民主、科学等先进思想,试图打破封建思想的牢笼,为国家找寻新的出路,只是这一过程面临着守旧势力的强烈抵制,前行之路布满荆棘。
《光绪朝思想启蒙纪要》记载:“十七年,国中思想启蒙渐起,有识之士设报馆,编书刊,译西书,开民智,倡民主、科学之思想,以破封建之桎梏,然守旧者众,每有举措,常遭非议,推行维艰,然志士之心,未曾稍懈也。”从这段文献资料中能清晰看出,在这一年思想启蒙虽已渐渐兴起,那些有抱负的知识分子积极开设报馆,编写各类书刊,翻译西方的书籍,一心想要开启民众的智慧,倡导民主与科学思想,以此来冲破封建思想的束缚。但无奈守旧的人太多了,他们思想僵化,秉持着传统观念,只要进步人士有新的举措,往往就会遭到这些人的非议和反对,导致这些思想启蒙的行动推行起来十分艰难。不过,即便如此,那些怀揣着改变国家命运理想的志士们,依旧没有丝毫懈怠,仍旧在艰难中奋勇前行。
阿才,是个性格温和且颇具耐心的年轻人,他做事总是不慌不忙,有条有理,哪怕遇到再棘手的事儿,也能沉得住气,一点点去想办法解决。他为人忠厚老实,身边的人都觉得他靠谱,愿意和他打交道。阿才在一家书局里当伙计,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帮忙整理书籍、招呼客人,在这个过程中,他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也渐渐对知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常会在闲暇时间翻阅那些书本,汲取知识的养分。
这一年,书局里来了一位常客,是个戴着眼镜、穿着长衫,看着颇有学识的先生。这位先生每次来都会挑选一些介绍西方思想文化的书籍,阿才觉得好奇,便主动和他攀谈起来。一聊才知道,这位先生是一位进步的知识分子,正参与着一些思想启蒙的活动,他觉得只有让更多的国人了解西方先进的思想,咱们国家才能真正摆脱困境,走向富强。阿才听了他的话,心里深受触动,觉得自己之前虽然也看书,可都是囫囵吞枣,没怎么深入思考过这些事儿,现在听这位先生一说,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对外面的世界和新思想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从那以后,阿才只要一有空,就会找这位先生聊天,向他请教关于西方思想文化的各种问题。先生见阿才如此好学,也很乐意给他讲解,给他讲西方的民主制度是怎么回事,科学知识又是如何改变人们生活的,还给他介绍了一些国外的历史故事,阿才听得津津有味,越发觉得这些新知识太有意思了,也越发意识到思想启蒙的重要性。
有一回,先生邀请阿才去参加一个小型的读书分享会,说是会有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讨论一些新的思想观点,交流读书心得。阿才欣然答应了,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聚会的地方。那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大家都带着自己最近读的书,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神情。阿才刚坐下,就听到大家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有人分享着自己读严复翻译的《天演论》的感悟,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点让他深刻认识到咱们国家如果不赶紧变革图强,就会在这世界的竞争中被淘汰;有人则介绍了西方的教育理念,觉得咱们应该摒弃传统的那种死记硬背的教育方法,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和实践能力。
阿才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觉得大家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思考。不过,他也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些新思想,有个年纪稍大些的人站起来,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这些都是崇洋媚外的想法,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什么民主、科学,那都是洋人的玩意儿,学了只会坏了咱们的根基。”顿时,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大家纷纷和他争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阿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