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万历十一年,岁次癸未,公元1583年,天下看似依旧是那幅山河壮阔却又暗流涌动的模样。大明朝自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立国以来,历经数朝,有过永乐盛世的辉煌,亦尝过土木堡之变的苦涩,如今到了万历年间,虽有张居正改革曾带来的一抹亮色,可随着张居正的离世,朝堂内外又陷入了一种别样的纷扰之中。
在这广袤的华夏大地之上,北方的边疆一直是朝廷颇为关注之处。那塞外的草原与白山黑水之间,孕育着诸多剽悍的部族,他们或与大明通好贸易,或时有摩擦冲突,边境的安宁总是如那风中烛火,时明时灭。而在这诸多部族之中,建州女真一族正悄然发生着变化,即将掀起一场足以撼动天下的风云。
且看那《明史·外国传》中记载:“建州女真,地邻朝鲜,为辽沈藩蔽,其部落分而为三,曰建州卫,曰建州左卫,曰建州右卫,而皆统于奴儿干都司。”这建州女真本就在大明的管辖之下,可随着各部势力的消长,人心思变,局势愈发复杂起来。
在这一年,京城依旧是那繁华喧嚣的所在,宫阙巍峨,街巷纵横,达官显贵的车马与贩夫走卒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演绎着人间百态。而在远离京城的辽东之地,却隐隐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
在这风云变幻的时节里,有一位名叫苏逸的闲游者,年方弱冠,生得眉清目秀,身姿矫健。他出身于江南的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可却无心科举仕途,偏爱那游历四方的自在生活。家中长辈见他心意已决,便也由着他去,只盼他能平安归来,多长些见识。
苏逸先是游历了江南的诸多名城,赏过那西湖的烟柳画桥,也听过秦淮河畔的丝竹声声,可心中却一直向往着北方的壮阔山河,听闻那辽东之地有着别样的风土人情,便毅然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这一日,苏逸来到了辽东的抚顺关,这乃是大明与关外各部族贸易往来的重要关隘,平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苏逸站在关前,看着那来来往往的行商、牧民,还有那身着明军服饰的士卒,心中满是新奇。他瞧见一位老者在关前摆着个小摊,售卖些当地的小物件,便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道:“老丈,晚辈初来乍到,对这辽东之地不甚了解,不知此处可有什么趣事或是值得一看的地方呀?”
老者抬头打量了一下苏逸,见他模样斯文,礼数周全,便笑着说道:“小公子,你这可来对地方咯,咱这抚顺关啊,平日里最热闹的就是这集市了,那些关外的女真族人会带着皮毛、人参啥的来和咱汉人换盐巴、布匹呢。不过啊,最近这关外的风声可有点紧,听说那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正召集人马,也不知要干啥事儿呢,闹得人心惶惶的哟。”
苏逸一听,心中好奇,忙问道:“老丈,这努尔哈赤是何人呀?为何他召集人马会让大家这般紧张呢?”老者捻了捻胡须,说道:“这努尔哈赤可不简单呐,他家本是建州左卫的世袭贵族,可前些年遭了变故,他父亲和祖父都被明军误杀了,听说他一直怀恨在心呢。如今他在那部落里威望渐长,又有勇有谋的,这召集人马啊,怕不是要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哟。”
苏逸听了老者的话,心中暗自思忖,这天下难道真要因为此人而起波澜了吗?他谢过老者,便进了抚顺关,在城中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准备在此多停留些时日,探听探听这关外的动静。
在抚顺城中,苏逸结识了一位明军的小校,名叫赵虎。这赵虎为人豪爽仗义,见苏逸是个外乡人,对辽东的事儿好奇,便时常与他聊起这边的情况。一日,两人在城中的酒馆喝酒,苏逸问道:“赵兄,我听闻那努尔哈赤起兵之事,如今可有什么确切的消息呀?”
赵虎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酒,说道:“苏兄弟,这事儿可不好说啊。那努尔哈赤虽说对外宣称是要为父祖报仇,可咱都知道,他这是想壮大自己的势力呢。他这些日子四处拉拢各部的勇士,还打造兵器,训练士卒,那动静可不小。咱上头的将领也都在密切关注着,就怕他真的起兵造反,到时候这边境可就不得安宁了呀。”
苏逸担忧地说道:“若是真的打起来,这百姓可又要受苦了,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他吗?”赵虎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呀,这关外的部族本就民风剽悍,那努尔哈赤又颇得人心,咱大明如今朝堂上也是纷争不断,能不能腾出手来管这边的事儿,还两说呢。”
就在众人都在关注着努尔哈赤的动静之时,在那建州女真的部落里,努尔哈赤正站在营帐前,望着麾下日益增多的人马,心中豪情万丈。他想起父亲和祖父的冤死,眼中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