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五年,大明的天下看似繁华依旧,可那关乎国计民生的盐政,却因旧有的开中盐法渐露疲态,矛盾丛生,犹如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随时可能掀起波澜。各地盐场虽依旧忙碌,盐商们进进出出,可那背后的利益纠葛、制度弊端,却让不少人愁眉不展,也让朝廷不得不正视这一亟待解决的难题。
据《明史·食货志》记载:“成化间,开中盐法积弊日深,豪商猾吏因缘为奸,报中则虚出通关,支盐则守支累年,私贩横行,官盐壅滞,边储日匮,上患之,乃谋调整开中盐法,以苏困敝,济边储。”这简短的文字,却如同一幅画卷,将当时开中盐法的种种乱象、危害,以及朝廷想要调整的决心,清晰地展现在世人眼前,也由此拉开了一段围绕着开中盐法调整的曲折故事帷幕。
在扬州城,有一位名叫苏婉儿的年轻绣娘,年方二十出头,生得眉清目秀,心灵手巧,那一双巧手在绣布上穿梭,便能绣出活灵活现的花鸟鱼虫,在这扬州城里的绣坊中小有名气。她性格温婉,平日里只醉心于刺绣,对这盐政之事本是毫不关心,可命运的捉弄,却让她一步步卷入了这场关乎开中盐法调整的风云之中,也让她见识到了这世间利益纷争的复杂与残酷。
这日,苏婉儿如往常一般在绣坊中忙碌着,正专心绣着一幅牡丹图,绣坊的掌柜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颇为焦急。苏婉儿见状,停下手中的针线,起身问道:“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如此慌张。”掌柜皱着眉头说道:“婉儿啊,你还不知晓吧,如今这开中盐法要调整了,城里的盐商们都炸开了锅,咱们这绣坊平日里和一些盐商也有些往来,就怕这一调整,生意上会受影响呀,唉,这可如何是好。”苏婉儿听了,心中虽不太明白这开中盐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看掌柜这般忧心,也知道怕是要出些变故了。
没过几日,这扬州城的大街小巷便都在议论着开中盐法调整的事儿。苏婉儿上街采买丝线,便听到路旁的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低声交谈。一个穿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唉声叹气地说:“这开中盐法一调整,咱们以往的那些路子可就走不通了呀,这可都是多少年的营生,说变就变,真不知往后该如何是好啊。”另一个稍年轻些的男子附和道:“是啊,大哥,那豪商们靠着以前的法子,从中捞了多少好处,如今朝廷要整治,怕是要触动不少人的利益呢,也不知这调整到底会改成什么样。”
苏婉儿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好奇,回到绣坊后,便向一位常来送丝线的老货郎打听。老货郎放下担子,坐在一旁,喝了口水,说道:“姑娘啊,这开中盐法,那可是关乎咱大明盐政的大事。以前呢,商人往边境运粮等物资,就能换取盐引,凭这盐引去盐场支盐贩卖,可如今啊,那些豪商和狡猾的官吏勾结,弄出了不少猫腻,虚报物资数量,拿着盐引却又长期占着盐不支出来卖,导致私盐泛滥,官盐卖不出去,边境的粮草储备也越来越少了呀,所以朝廷这才要调整呢。”苏婉儿听了,这才大致明白了些,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的事儿,还真是复杂呢。
而在扬州的盐政衙门里,此时却是一片紧张的氛围。盐政官员们正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落实这开中盐法的调整事宜。一位姓陈的主事皱着眉头说道:“诸位大人,此次调整,朝廷的旨意很明确,就是要杜绝那些弊端,可这谈何容易啊,那些豪商们势力庞大,定会想尽办法阻挠,咱们可得小心应对才是。”另一位李大人点头称是,说道:“陈主事所言极是,咱们得先把调整的细则定下来,既要让盐政走上正轨,又不能把那些正经做生意的商人都给逼走了呀。”
于是,官员们开始日夜商讨,拟定了一系列的调整细则,比如加强对报中物资的核查,严格盐引的发放和使用,规定支盐的期限等等。可消息刚一传出,那些豪商们便坐不住了。
扬州城里有位颇有名望的大盐商,名叫王富贵,此人平日里靠着和官吏勾结,在开中盐法的空子中赚得盆满钵满。得知要调整盐法,他心中愤恨不已,便召集了一帮同样利益受损的盐商,在自家的府邸里商议对策。王富贵坐在太师椅上,一拍扶手,说道:“诸位,这朝廷如今要断咱们的财路,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咱们得想办法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这调整,绝不能顺利进行下去。”
众人纷纷响应,有的说要去贿赂官员,让他们在执行时放水;有的说要联合起来,向朝廷上书,诉说这调整的不合理之处。可王富贵却冷笑一声,说道:“这些法子都未必管用,我看啊,咱们可以暗中煽动那些靠私盐为生的小商贩,让他们去闹事,给朝廷施压,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