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挑了一阳光充足的地儿,挂起卜幡,置好摊位,坐等着客人上门。
卢乙盘腿儿,托腮。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瞌睡,习以为常的摸着肚子,准备去吃点东西,谁想还没起身就见一位贵妇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眉眼沧桑,神色凄凉,一双眼里充斥着血色。
那妇人满腹悲伤的看着她,径自开口说道:“我一生育有三子,长子、次子二人皆未能娶妻生子便战死沙场。我夫伤怀,一年之后亦战死于沙场之上。而今只余一幼子,自幼体弱,常年多病于药罐里长大。虽说根骨不佳,生的却极为聪慧,后来因才华斐然,于北地颇负盛名。可是,………”语滞哽咽,她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我季家一门忠烈,世代从军,季氏的儿郎多数战死沙场,父父子子接连更替,不料到这一代,只剩下了这么一根独苗,却也要留不住了…。我儿季傲于五日前受邀至岐州城中赴宴,可不知为何当晚岐州便遇胡兵突袭,据派出求援的士兵说,对方足有十万兵力,而城中的将士连五千都不到…..”
“夫人,”卢乙开口打断她的话,“您所说的乃是军事..机密,这个….”
“不算机密,再过两日岐州城破,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季夫人红着双眼哂笑道:“可我不甘心,我儿的命……所以我想问一卦,问怎样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招摇撞骗的可不少,有真本事的也不是没有,可她一袭麻衣,年纪尚幼,这夫人倒是看上去颇为信她。
“夫人看上去很信我。”
季夫人温婉的笑了笑,“半个月前你曾为一富商起卦,言其命不久矣,及时行乐。那个富商是我母氏族里的一位子侄。并且,几天前我曾亲眼看到你为一个陈姓人起卦,再次以一言断其生死。”
卢乙来此地总共就给人算了两次卦,一次给人砸了摊子,一次被人追着跑了四五条街……想想当时的狼狈,丢人啊!卢乙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问道:“不知,老夫人出门有没有带钱?”
季老夫人笑着说道:“不知先生想要多少银?”
“莫要误会,”卢乙一看对方神色赶紧摆摆手,想了想,起身扛起自己的卜幡,朝吉叔店里走去,一边回头道:“我们换个地儿聊,你等一下。”
不大一会儿,卢乙从里面跑出来,说道:“走吧,找个安静点的地儿,我与你细说。”
“后巷里停了马车,我们可以回府上去谈。”季老夫人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语速极快的回道。
“不行,不行。”卢乙迅速否决,深宅大院,谁知道去了出不出得来,她孤身一人,若对方想强行留下她,连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去酒楼,找个厢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清净点。”
季老夫人点点头,朝后面招了招手。
一个不起眼的女子走过来,扶起她的手臂,面无表情的回复道:“馨得楼,湘竹町。”
卢乙看了她一眼,顿时眼前一亮。
“她叫箐兰,我从小把她养到大的。先生可以安心,她向来口严的很。”季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扶着她的那只手,脸上提起一丝笑容,柔声说道:“她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就偷偷的跟了出来。”
“嗯,看得出来。”这个菁兰姑娘木着一张脸,可是小心翼翼的动作足以说明她对这位季老夫人的关心了。
外憨内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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