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雪猛然冲过来,姜环眼疾手快挡身向前,但她身体虚弱,拦不住像头疯牛似失去理智的楚映雪。
她被一把推开,扑倒在地上。
楚映雪目呲欲裂,死死的握着墨温宁的手臂,尖锐嘶哑的叫喊声震得人耳膜疼。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只是想当个正妻,墨温宁!为什么你总要挡着我的路,我恨你!”
墨温宁冰冷的眸光没有一点温度,有的是绵延至极度的恨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楚映雪,你造的孽太多了,唯有半生的不如意和磋磨,方能赎罪!”
半生……
楚映雪的眼睛似生出一瞬死气,呢喃自语:“还要半生?”
墨温宁莲步前移,微微靠近她的耳畔,“因为后半生,你在阴曹地府。”
楚映雪怔怔的转过脸看着她,她那双眼睛清澈得像水,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但那纯净之下透露出来的却是凌厉和狡黠,让人感到心慌。
墨温宁一掌推开楚映雪的脸,力量很足,看着她踉跄狼狈的样子,冷笑道:“好好做你的妾,否则夜里会有冤魂厉鬼来找你的。”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又没害过人,哪里有什么冤魂?”楚映雪声音依旧尖锐,却因恐慌不安而少了几分底气。
“冷香,常三郎,李翠花,乔氏夫妇,还有因你而被发卖的杜嬷嬷,你这么快就忘记他们了吗?”墨温宁声音落下,宾客皆嘘唏不已。
这么多人命在手,这楚大人的亲妹妹当真是恶毒啊!
谁若是娶了她,定然是要家宅不宁,倒霉透顶了!
就连陈志远也无法想象,柔弱的像朵花似的她曾跪在他脚前,求他救她,那般吾见犹怜的一个女人居然心思如此歹毒。他瞪着楚慕白,如果他知晓楚映雪是这样的人,他就在牢里办了她,绝不会娶进门,还风光大办!
楚慕白胆战心慌,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
墨温宁扶起姜环坐下,一面幽幽打断了他的话,“那是哪样?楚大人敢说这些人的死不是因为楚映雪,你的亲妹妹贪恋王府的富贵,郡主的尊荣造成的吗?你红口白牙,莫不是要扭曲事实?”
楚慕白被戳中痛点,闭上嘴巴,目光斜向一旁。
“可我没有杀害他们,他们的死与我无关,是你血口喷人!”楚映雪极力的辩解着。
“就算他们不是被你直接害死的,却也都是因为你贪婪无度,总想抢占不属于你的东西,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墨温宁舌如刀剑,直指人心。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人最是可恨!
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害了那么多人,良心就不会不安吗?
众位宾客本想安安静静的吃个瓜,可没想到,和硕郡主抛出来这么一个大瓜,他们无法再保持沉默,这件事情就好似发生他们身上,不吐槽点什么都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陈志远点点头,他是看明白了,原来是他这位妾得罪了这位和硕郡主,所以人家才会来大闹喜堂,为自己讨要个说法。
看着脸色灰白的楚慕白,再看看就差把倔种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楚映雪,陈志远也终于想明白了他母亲为何最后还是选择了姜环为正,楚映雪她真是不配为一府主母。
“郡主,本官会给你和宝贤王府一个满意的交待的。”陈志远打定主意,立刻做出决定,好结束这场无休止的闹剧。
温宁也不打算不依不饶,既然暂时救不走姜环,也只能多为她争取一些保护,“那便请陈大人善待本郡主的环姐姐吧。”
姜环看着墨温宁,眼中泪花闪落,满是感恩。
“自然,姜环是本官的正妻,陈家自然不会亏待她。”陈志远脸色依旧很难看,他不喜欢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
今日因为楚映雪,他算是把这张老脸丢尽了。
温宁淡淡的笑笑,她知道陈志远阳奉阴违,但眼下已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要想治他于死地,还需要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按照记忆里的推算,就快来了。
离开陈府,温宁心口沉闷,也不知是这雨下的蒙蒙,惹人厌烦,还是因为营救姜环失败,总之心里莫名的不安。
顾百里挑开车帘,命桂月把马车往门口走了几步。
声音轻柔,很是好听,“上车吧。”
温宁抬眸,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桂月很喜欢温宁,忙跳下马车,喜滋滋的跑过来扶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