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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曾扪心自问,他恨傅徵吗?应当是不恨的。
&esp;&esp;但他喜欢傅徵吗?这又很难说清。
&esp;&esp;他只是次次在面对傅徵时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可一旦发现了这种想要亲近的迹象时,又下意识地回避。
&esp;&esp;就好像……
&esp;&esp;好像他在警告自己,永远都不要对这人产生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一样。
&esp;&esp;于是祁禛之彻底忘了,当初,他也曾心心念念着一个叫傅小五的人。
&esp;&esp;夜深了,白银蹑手蹑脚地钻进祁禛之的营帐,转了一圈,又蹑手蹑脚地钻了出去。
&esp;&esp;就这么来回几趟过后,祁禛之终于忍不住坐起身了:“你有事吗?”
&esp;&esp;白银缩着肩膀,十指交缠在胸前:“二哥,都子夜了,傅将军还没回来。”
&esp;&esp;“什么?”祁禛之赶紧披衣下床,“他又跑了?”
&esp;&esp;“应该没有……”白银嗫嚅道,“将军说他去找高将军了,而且,我见……将军的剑还在屋里头放着呢。”
&esp;&esp;“高将军?”祁禛之说完,一拍额头,想起自己劝他去讨酒喝的话。
&esp;&esp;就那人喝不了三口便会发疯的酒量,没人看着,还不知要游荡去何处。
&esp;&esp;祁禛之顿时着急上火:“你问过高将军他去哪里了吗?在各处找遍了没有?”
&esp;&esp;白银摇了摇头:“我已经把总塞找遍了,高将军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esp;&esp;怎么回事?这人又在玩什么猫腻?
&esp;&esp; 和你一起,过完此生
&esp;&esp;祁禛之边系内袍,边琢磨道,非战时,整个总塞,上上下下,只有那座烽燧堡垒把守严密,白银没有通关手谕和口令上不去之外,其他地方都能畅行无阻。那也就是说,傅徵一个人跑去了烽燧。
&esp;&esp;想到这,祁禛之不由无语凝噎,他说让傅徵去喝酒,傅徵就真的去喝酒,他说让傅徵去烽燧上吹风,他还真去烽燧上吹风。
&esp;&esp;这人有什么毛病?
&esp;&esp;忽然,祁禛之系衣带的手一滞,他想起,傅徵离开前对自己说,我走啦,明日不来了。
&esp;&esp;明日不来了是什么意思?他哪天走之前会说这种话?他说明日不来了,还是说以后都不来了?
&esp;&esp;祁禛之被自己突如其来冒出来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刻,他早忘了自己对傅徵的嫌恶和不厌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人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esp;&esp;“二哥,你怎么了?”白银见祁禛之一脸紧张,不禁问道,“将军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esp;&esp;“没事,”祁禛之忐忑不安,却还是要佯装镇定,“我带你上烽燧找找他。”
&esp;&esp;白银紧紧跟在祁禛之身后,一路絮絮叨叨:“二哥,你说将军他会不会是听了那些人背地里的议论,心里难过想不开,所以一个人走了?这两日我总见他闷闷不乐的……”
&esp;&esp;有闷闷不乐吗?祁禛之没注意,傅徵在他面前总是挂着一副很温和的笑容。
&esp;&esp;“二哥,那些人说的话真过分,你能不能管管他们,让他们不要再那样议论将军了?”白银接着道。
&esp;&esp;祁禛之心乱如麻。
&esp;&esp;敢在傅徵面前嚼舌根的也无外乎四帐主将和孟寰嫡系,他们会讲什么,祁禛之不用想也能猜到。
&esp;&esp;无非是诸如小郡王傅荣与他关系隐秘,傅徵罔顾人伦之类的难听话。
&esp;&esp;傅徵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祁禛之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esp;&esp;眼下,听到白银提起,祁禛之也禁不住一皱眉:“他们还说什么了?”
&esp;&esp;“还说,还说……”白银有些难以启齿,“还说,当初那个什么郡主自杀,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傅将军,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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