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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错,”祁禛之的目光再一次落向远处巍峨的王城宫墙,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能用藏在传国玉玺中的罗盘向你证明,大兴皇帝不是传说中的天宁,这场山雨欲来的战争能否止于我手?”
&esp;&esp;封绛张了张嘴,茫然地吐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esp;&esp;祁禛之皱起了眉。
&esp;&esp;封绛讷讷说道:“若是让主子知晓,自己不是天宁,那他定会举国之力去祈求神谕天启,去寻找那个背负了诅咒的命定者。而没有乱世,没有战争,天宁又该如何出现呢?”
&esp;&esp;“如果……”祁禛之狠心道,“如果,我知道谁是真正的天宁呢?”
&esp;&esp;“那你万万不可告诉任何人!”封绛音量骤然拔高,他大声道,“祁二公子,倘若你真的知道什么,我请你守口如瓶,永远,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
&esp;&esp;“为什么?”祁禛之不解。
&esp;&esp;封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因为……我的主子,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esp;&esp;炉火暖光摇曳,将屏风后的人照得影魅绰绰。
&esp;&esp;禁军统领严珍携属下天龙卫将军郭威站在屏风外,静静地看着那头的人洗漱、更衣。
&esp;&esp;“有结果了?”谢悬披着一件宽大的明黄色长袍,从屏风后徐步走出,他抖了抖广袖,坐在了短榻上。
&esp;&esp;严珍和郭威立刻俯首拜倒:“陛下,昨夜潜入行宫的刺客已被捉住,天龙卫刑师刚刚呈上了供状。”
&esp;&esp;谢悬一点头:“拿来我看。”
&esp;&esp;严珍双手奉上:“陛下,据此人坦白,他是驭兽营埋在皇城的兽子,自潜入京畿至今已有三年。此番行动受胡漠‘鬼将军’,驭兽营总帅贺兰铁铮指使,为的就是……”
&esp;&esp;“取朕的性命。”谢悬脸上并无异色,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
&esp;&esp;严珍稍稍颔首:“行刺者对此供认不讳。”
&esp;&esp;谢悬轻哼一声:“前朝可知这事?”
&esp;&esp;“大司徒今早已将奏疏送至中廷,如今群臣正在等候陛下旨意。”严珍回答。
&esp;&esp;谢悬掀开眼皮,扫了跪在自己脚边的两人一眼:“太尉什么意思?”
&esp;&esp;“太尉……”严珍犹豫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飘向屏风之后。
&esp;&esp;谢悬一抬嘴角:“你不必去看他,朝廷若真是要打,虎符军印也不是动不得。”
&esp;&esp;严珍迅速低下了头:“陛下,前月驭兽营忽然南下,已公然挑衅我朝之威。不止如此,去年,还有前年,那贺兰铁铮已有数次骚扰北塞边防,若不是这几次四象营皆险胜胡漠,这仗早就打起来了。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方太尉一早就联名二十四府开府递上了奏疏,要动四象营在北边的例行驻防。还有……还有冠玉、同州两郡的郡尉也是这个意思。”
&esp;&esp;谢悬眉梢一挑,没说肯定,也没说否定:“你们先退下吧。”
&esp;&esp;严珍一拱手,带着郭威起身告离。
&esp;&esp;等他们走了,端坐在屏风前的谢悬清了清嗓子,提声问道:“你怎么看?”
&esp;&esp;内殿一片安静,无人答话。
&esp;&esp;谢悬笑着叹了一声:“阿徵啊,你没有想法吗?”
&esp;&esp;内殿依旧沉默。
&esp;&esp;谢悬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拉开屏风,对倚在小榻上看书的傅徵道:“傅大将军,这可是国家大事。”
&esp;&esp;傅徵的眼睛不离话本:“自陛下登基后,不管是二十四府还是太尉,不管是四象营还是各郡郡尉,用的都是好战的激进派,他们要打,我拦不住。”
&esp;&esp;谢悬笑了一声:“此言差矣,整个大兴,最好战的不就是你傅将军吗?”
&esp;&esp;傅徵翻书的手一顿。
&esp;&esp;“箭在弦上,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