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悬掸了掸衣袍,坦然道,“用不了几天,京梁就会出新的乱子,到时候,别说二十四府了,就是御史大夫姜顺都会上奏,祈求一战。”
&esp;&esp;傅徵脸色有些发白。
&esp;&esp;“阿徵,你能从重文轻武的顺帝手下脱颖而出,成为一代威震天下的名将,不就是拜那一场又一场可打可不打的战争所赐吗?”谢悬一笑,“有得就有失,阿徵,这就是你的失。”
&esp;&esp; 秘而不宣的身世
&esp;&esp;七月十三,流火转凉。
&esp;&esp;这一日,京畿兵府库爆炸。遥远的震动从西南边滚滚传来,惊得城中人四散奔逃。
&esp;&esp;傍晚,黑烟弥散,浓重的焦糊味越过西江,漫进夕阳下的京梁城,淹没掉了本该袅袅升起的炊火。
&esp;&esp;当初大将军南征北战积攒下的上百万件兵器、司器所积年累月打造的攻城车、投石器,以及埋在地底的上百斤火油,统统毁于这场无妄之灾。
&esp;&esp;傅徵站在重鸾殿窗边,远远地看着张权捧着一早上表入朝的几十份奏疏疾步匆匆走入行宫。
&esp;&esp;这是要商讨开战的事宜。
&esp;&esp;谢悬正在前殿理事。
&esp;&esp;尚书台常侍余堂与廷尉张惠站在座下,禀报京畿兵府库爆炸一案。
&esp;&esp;他们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还没送上谢悬的桌案,就先飞进了太尉方季的耳朵里,他一大早就守在了行宫门口,似乎料定了谢悬今日必将召见他。
&esp;&esp;傅徵在内殿,隔着好几道墙与屏风,依旧能听见外面张惠振声高骂的动静。
&esp;&esp;“陛下!”这个留了一把长胡的老臣愤慨道,“胡漠人七天前才意图入宫行刺,这周便又搞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若再不敲山震虎,臣怕明日那挛鞮迟就要举兵来踏平天浪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