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我仍旧是个大夫,若是将军真想要那药,不如去问问钟老夫人,愿不愿意给将军。”江谊抬起头,认真道,“况且在天奎时,将军待我不薄。”
&esp;&esp;这话说得傅徵眼神微动,他沉默了良久,随后轻声一叹:“我一直以为江先生你很讨厌我。”
&esp;&esp;江谊木然回答:“下官当初是很讨厌将军,但现在下官回京了,所以讨厌也消失了。”
&esp;&esp;傅徵失笑。
&esp;&esp;正这时,寝殿外有内侍匆匆来报,说谢悬请他入飞霜殿议事。
&esp;&esp;其实傅徵是有自己府邸的,那地方离太极宫也不远,原是当年高祖谢隐赏赐给勤王功臣江宁侯的,后来江宁侯家谋反不成,被孝帝砍了头,宅子一空五十年,再到傅徵获封骠骑大将军时,先皇顺帝便随手送给了他。
&esp;&esp;但谢悬铁了心不许傅徵离他寸步,当然,此时此刻,兵临城下,傅徵就算是想跑,也无路可逃,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被圈禁在四四方方的皇城中,做那与国同休的可怜人。
&esp;&esp;“张内侍,”在入飞霜殿见谢悬前,傅徵在台阶上叫住了张权,他紧走几步,客客气气地问道,“陛下这会儿可是在与众臣商讨战事?”
&esp;&esp;张权急忙躬身施礼:“在将军入外廷前,陛下已经歇息了。”
&esp;&esp;傅徵微垂双目,低声道:“多谢张内侍。”
&esp;&esp;说罢,他提起长袍一角,走进了飞霜殿。
&esp;&esp;谢悬正坐在窗下,拨弄着一只被圈在笼子里的鹦鹉,他抬眉扫了一眼走来的傅徵,不等人见礼,就直接说道:“过来。”
&esp;&esp;两侧内侍立刻默默离开,并为他们拉上了内殿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