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地注视面前这个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皇帝。
“大家都会告诉你,皇帝是可以做到任何事情的。”
“是,每个人都这么说……”
“但是你也会长大,也会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小孩子听的。你还是小孩子吗?”
小皇帝下意识地摇头,随后在乌尔班的注视下又有些愧疚地点点头。孺子尚可教,见到如此反应的乌尔班露出欣慰的微笑,随后起身将手搭在栏杆上望向夕阳,远处像是飘起的狼烟或是由于太远而显得昏暗的暮云。
“有些事情我们谁都无法控制着向自己想要的地方去走,但是为了自己,哪怕只是活下去都会自以为是,朝着一条路去拼尽全力。现在的您不会知道这副铠甲的重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穿上。”
“是……准备打猎吗?去城外?东边?”
涉世未深的小皇帝只能知道携带武器穿上护甲是要去远处打猎的准备,就像见到的每一名士兵都会认为他们都会在站岗之余去打猎维生,人们拿着弓箭纵马追逐四处逃窜的猎物,挥舞长剑砍杀那些敢于反击的猛兽是他对于这类武器认知之中的用途。
“不是,是为了让我们不会成为猎物。曾经有位和我以前相象,前半生不善武艺唯好吟诗作赋的皇帝,也是你的曾曾祖父,被称作‘花间之冢’的维利安二世,在被叛军了结,失去享受作为皇帝的后半生后被埋在了他日夜魂牵梦绕的花园之中——也就是由你们家族的仇人,吉斯卡尔德家族控制帝国之时在此地之上修建的帝国学院。”
小皇帝对这般话语感到无比震惊,他注视着内院中的那些花,仿佛那就是地下的祖辈灵魂化成,比宫女为了防止小皇帝乱跑对他讲的灵异故事还要更具震撼力度。
“您可思念自己的兄弟姐妹?”
“嗯嗯,但是我很少听说过他们的事情,还是叔叔告诉我说就在江对面的那座大城里有一个我的弟弟。”小皇帝望向印象中科斯坦堡的方向,如果在城外的江边能够更直观地望见远处高耸在教堂顶的十字架。“所以,为什么我见不到他们呢?父亲他也不和我说。”
“那,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是皇帝,而您的叔叔,或者您的兄弟,或者您见过的每一个人,他们为何不是?”
“我……不知道,前几天到了那里我才知道的。”
“因为您是开国皇帝维利安一世最纯正的直系血脉,每一代的长子才有资格获得‘维利安’之名,也才有资格和宣称成为皇帝。”乌尔班对于维利尼耶的历史十分熟悉,在青年时期的学习以及进入帝国学堂的深造让他在图书室中获得了远超常人的知识面。
“可是吉斯卡尔德家族起了一个坏头,每一代的皇子,就像现在您的兄弟们,他们都被认为有资格继位而被各方势力利用,在上位后成为傀儡甚至在某个时候直接抛弃,让帝国重新陷入分裂与衰退。
现在,他们仍然是您的兄弟,在您的父亲去世之前尚可相称却难以见面,但现在的他们在帝国内的各处,那些地方将不再属于您,而他们的支持者会不留情面地置您于死地,因为皇位只有一人可坐。而我将为您分担那份沉重的责任,也是今日我这身甲所代表的意义——防御与保护。”
小皇帝从乌尔班叔父的这般说辞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这片天下的周遭不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平静。结合了他在皇宫中的遭遇,小皇帝开始感到彷徨。
“我……可以不当皇帝的,如果事情变得这样糟糕的话。”
“不,您现在是这个国家的象征,维利安家族唯一被指定的皇帝人选。失去了您,这个帝国的威严将荡然无存!帝国已无力再去经历一场滔天大乱,唯有您在王位上,国境内的动乱才能止息。”
见到小皇帝因为自己的说辞而受到惊吓,乌尔班转身面向小皇帝深情地伸出手来。他想得到小皇帝真正的信任,去坚定彼此面对重重压力的决心。
“我会在您成年之前尽心辅佐,保维利安王万世有余。”
在深情之余,乌尔班对于自身的责任和即将到来的压迫与恐惧还是让他伸出的手颤抖不已。而小皇帝这时已经有些懂事地将小手在上搭在了他的手心,随后轻轻握住。
“那,此事全仰赖叔父了。”
小皇帝有些羞涩地说道,随后便突然有些忍不住嘻嘻哈地哈笑起来。而乌尔班也打破了对于小皇帝这边的心墙,现在的他愿意为小皇帝,然后是自己效命,战死沙场。
在黄昏之前两人在内院度过了一段短暂却又美好的时光,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