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倒在地。
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剩余不多人数的卫队选择径直冲过枪骑兵封锁的街道,与小皇帝同乘一匹马的副官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小皇帝免于刀枪的攻击。
在狭窄的街道里骑乘马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双方都没有认识到这点。枪骑兵在奔逃的人群中肆意挥刺,随后逐渐转变为刺倒那些看上去有钱的人和驮运的动物,见到人群中几名骑着战马和骆驼赶来的卫队士兵他们立刻迎了上去,在人潮之中进行马上近身搏杀。
就在副官拔出长剑与枪骑兵厮杀,抓住机会握住被盾牌挡偏的刺来的马枪,用力一拉连带着将其一下扯落下马之时突然从一旁的小巷里冲出了另一名枪骑兵。对方见到可以索取天价赎金的皇帝,纵马赶来速度之快撞翻了每个从那里逃亡大道上的城民,挺举起的马枪直奔着这名副官而来,在一个措手不及之中将副官从侧面刺落马下。
就在副官身前一个身位的小皇帝身上溅满了鲜血,被这一股冲击力几乎也要震落坠马,但是身旁一只手伸了出来将他托住,在小皇帝拼尽全力握紧缰绳和挣扎之下终于伏在了马背上避免了坠马被践踏的结局。
见到战利品马上伸出手来的骑手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后失去知觉的冰凉感,那名手持黑曜石剑的少女从小皇帝的马下钻了出来,从下一记挥扫从护肘与肩甲之间斩断了他的手臂,旋即趁着向上的势头再次猛然加力砍向骑手的胸部。
这些为了适应火器使用而设计的带偏射角中部镂空的板甲面对直接的挥砍防护力不是很强,碎裂的板甲碎片与被磨碎的黑曜石薄片在空中飞溅,如同锯片切割开一道口子,在少女异于常人的蛮力之下被直接横扫下马,随她同行的花豹驱走了这匹马。
喘气缓过劲来的少女回头与小皇帝惊魂未定的眼神相视,随后她立刻上前来,一手在地上拖着刀,一手攥住小皇帝身下战马的栓绳,几乎是在用力气扯着这匹受惊不太受控制的马继续向前去,朝着更深处比较安全的小道遁走。
路途上的伤员尸体与城民极大地阻碍了小皇帝的脱险行动,为此少女大声地朝他们喊话,“皇帝!皇帝!”用自己少数会的词语宣告皇帝的存在要求他们让开一条道路,面对那些惊魂未定不做任何表态的人更是会模仿起花豹发出具有威胁性的战吼声,配合上脸部狰狞的表情和花豹上前的威胁所有人都不再敢挡在小皇帝的面前。
不过偏离了方向,对布尔萨城区街道并不熟悉的少女与小皇帝一行在下午的阳光下兜转了许久,在离开了混乱与绝望的人群很久后在城中的某处屋檐下停了下来。
在奔走的过程中即使是马上的小皇帝也在土墙和石砖上被蹭破了身上的精致衣物,在整理自己的头巾,用被扯成一段段的碎步擦掉身上血迹之时小皇帝看向这个救命恩人。
少女正在用路上捡来的蔬菜叶和烟熏肉喂食伤痕累累的雪豹,抚摸它的脑袋捋顺它的胡须逗弄。自己的身上在逃离追击的过程中不知是被农人的草叉还是被追兵一枪刺中了腹部,只是用一条破布将腰下缠绕了起来止血。和花豹一起抬头时她又见到了小皇帝的目光,小皇帝连忙躲开,而来自异邦部落的少女对自己缠胸破损而袒露出一边胸部的情况毫不在意地不做遮羞。
小皇帝累趴在了马背上,这匹战马同样受伤严重,但是仍然喘着粗气不肯倒下。两人因为困倦而默默无言,在夕阳下等待着可能的救援。
结束了,这场混乱。
被战马和人群践踏过一遍,翻身滚进民居马槽里的乌尔班浑身淤伤,现在正坐在一处人家的阁楼里躲避劫掠,有雇佣兵已经闯入了这里,带走财物之时却没有找到隐藏在床板夹层里的乌尔班。
在床板上对着窗户低头沉寂许久的乌尔班强撑着精神到了黄昏十分,现在狼狈不堪孤身一人的他难以想象接下来怎么去面对外人,而外面的情况变成了什么样子也并不知道,只是能够感觉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了攻城时分的那般动荡不安。死一般的寂静啊,一切都没了……
“咻!”
“呼呜——”
一支响箭与狩猎结束时吹响的低沉号角声激起了他的注意,这是属于维利尼耶的另一支有编制的部队靠近集结幸存者的号令。他忍着大腿的淤伤疼痛一瘸一拐地扶墙走下楼梯,从街巷里铺满地的人马尸体中坚强站立,很快一名插着鸟羽的斥候认出了他,立刻上前来照料了乌尔班一番后吹响了和自己带着皇帝撤离皇宫之时一样响的号角。
在其他的斥候引路下“狐狸”吉斯卡尔德的部曲赶到了劫后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