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一早便和波瓦要了扎风筝的材料,由于八郎的伤还没好,我便推着波瓦给他打造的轮椅去了离木屋不远的那一片草原。
“无边草原真的好大啊!”站在一隅小丘上,向下看去那一片无尽的绿色,我不禁感叹。
“无边草原起于隐都,一直蔓延到楼兰,明明是有边有际。”
“胡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楼兰的无边草原!隐都的草原美则美矣却坐于皇城下拘束得很,这楼兰的草原于心才是无边无际,自由得很!”
不经意瞥见八郎,他的眼眸似乎闪过了一丝黯然。
面对着堆满桌子的材料,我一时二和尚摸不到脑袋,手足无措了起来,直到我第四次戳破丝绢,只好乖乖地让步,将材料都堆在了八郎面前。
“做风筝首先要做出框架,而且要多选用这样竹节被削平了的粗竹条和细竹条,你瞧,这样不平整的就不能要。”说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几根刚刚被她弄坏了的竹条,“幸好波瓦替咱们削好了许多竹条,否则就这么被你浪费啊这风筝恐怕是明年也放不了了。”
“我还不是看你坐在轮椅上动都不能动,想帮你嘛!”瞄一眼八郎,我翻个白眼,笑笑。
“这个竹条打磨好之后还要烧一烧,要不你——算了,还是我来吧,别到时候竹条变成烧火用的柴火了。”
初见八郎时只觉得他温润儒雅,几日的相处下来才发现原来他还是个喜欢调侃的人。
“稍稍烧一下出了油就可以弯了,”他指尖一用力,发软的竹条便十分听话的在他手里弯成了恰到好处的弧度,“这个就叫风筝的翅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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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我的目光就从那些竹条转移到八郎认真的脸颊上,他的墨眸里充满笑意,又十分认真的比划着手指,好像是在丈量什么,“这种稍微粗一些的就是整体的骨架,左右必须对称,不能有半点儿马虎,否则风筝便飞不起来了。”
其实他说的话我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那一刻我只是在感叹世间怎会有如此相貌堂堂的男子呢?
哥哥生得好看,更显阴柔,但八郎确实一种一切都刚刚好的模样,剑眉墨眸就如同狼毫一笔一笔勾勒出来似的,健康白皙的肤色衬得他似乎更加光芒耀人,既不太过如女子般阴柔又不太过阳刚如楼兰男子般粗犷,许是因为他特别的气质,一站在那儿他似乎就像是这世间的主角,有时我甚至在想他究竟是不是一个游医。
“翅条刚好是两倍,两倍的长度刚刚好,会让风筝飞得很平稳。”他微微颔首,虽然坐在轮椅上,可丝毫不输风度:“这个便是翅撑条和翅联条,取稍细些的竹条,但是上下粗细要一致。”
闻言,我回过神,赶忙从满地长短粗细都不一的竹条里翻找着符合要求的竹条,光找竹条我已经眼花缭乱,恨不得把头埋进去。
“再来两根长些的细竹条,做支撑用的。”八郎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有条不紊,指尖捏起了一旁波瓦给澳我们的细弯刀,一丝不苟地拿起几根竹条修削减薄,“这个是尾条。”
“尾条肯定到时候就是五颜六色的好看的鸢尾了。”
见他左绕绕右绕绕,不知不觉竟打好了一个结。
“哇八郎,你不愧是大夫!手这么巧啊!”我惊叹道,手也学着他似的在空中乱摆着,“这看起来可就难死了,幸好有你!否则我真的做不出!”
“绑线的方法有很多种的,不过我只会这一种,这个方法好像叫——锁扣。”
“锁扣?”我好奇地也拿起了一旁废弃了的两根竹条,“我也试试。”
看着八郎的手半学半做,一条麻绳在自己手里乱得不成样子,我有些没了耐心,却没想到最后用力一扯自己竟歪打正着地缠出了一个锁扣。
“啊!我成功了!”这一刻,我惊喜道,自己仿佛就跟当上了状元般高兴,忍不住显摆了起来:“你瞧你瞧!我做出来了!”
“想不到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嘛。”
“哼,那也是本姑娘聪明好嘛!”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看着他手里的风筝正一步步成型,我惊叹之余都有些困了,只听得到他在耳边时不时念叨着什么“裱糊”、“净边儿”什么的。
终于,他手里终于扎好了一个看似是小鸟儿状的风筝,只是还都是通体发白的丝绢,还没有作画。
“画什么好呢……”调好了墨汁,他手持了一管狼毫,陷入沉思。
“画画什么的我可不擅长。”我念叨着,倒也不是不擅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