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表都算不上。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亦安亦安,若再有一次机会,他绝不愿亦安。
“我求求你了楚公子,我要回去找泱儿!洛殷离会杀了他的!”已是楼兰境内,苏泠鸢坐在马车里对着楚云锡哭诉着。
楚云锡何尝不想去找洛泱,可泱儿最后交待的事便是将苏泠鸢平安送回楼兰,她央求的事,他从来不会说不。
终于,苏泠鸢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大皇宫,可迎接她的不是父王的笑容和母亲的怀抱,只有楼兰动荡不安的市井和流落街头的百姓。
父王崩逝,娘亲自刎,她没有兄弟,楼兰竟无人承袭王位,外加她私自出逃隐都,祁朝对楼兰的扶植管束处于边缘状态,甚至有几个有来历的流盗直接大肆搜刮大皇宫,楼兰,正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她好似在一夜之间长大,过了不到十几日她毫不犹豫地只身一人前去都护府,隐都的特派官员将她护送回了隐都。
这一回隐都,却听闻隐都好似有些变天。
那日清晨她被一路护送直接进了中和殿,洛殷离见到她竟没有半分吃惊,甚至只字不提出逃之事,连夕云宫都被改名为瑶华宫赐她独居,瑶华宫里的装潢奢靡无比尽是楼兰风格,甚至比大皇宫父王的那间还要奢华。
洛殷离对外更是大赦天下,瑶华宫外丝竹管弦乐三天三夜未停歇,人人都道泠鸢盛宠大有封后之势。
瑶花同瑶花,她可是知道洛泱从前的寝居名为瑶花阁。
平平无奇的日子如水般淌过,直到一天深夜,那个男人一身酒气大喇喇推开了瑶华宫紧闭的大门。
她不会起身对他行礼,甚至不愿正眼瞧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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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皇帝,你再怎么厌恶朕,朕也是你的夫君,你难道也这样横眉冷对一辈子吗?”
听他这话便知他饮了不少酒,泠鸢本就厌恶他,这样一来更不想搭理一个醉汉。
“在我心里你只是皇帝而非夫君,相守相爱的人才称得上是夫君,我之所以回宫也只是为了我的亲人还有楼兰的百姓。”
“当初要跑的是你,现在回来的也是你,这皇宫难道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朕是天子,能对你如此已是恩典了。”洛殷离拂袖道。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对我,不过把我当做的摆设便罢了,我不过是楼兰公主,对你而言毫无可利用之地。”在泠鸢心里,洛殷离就是一个诡计多端、佛口蛇心的恶毒之人。
“我的命是泱儿给的。”末了,她颤抖着唇,泪水划过脸颊,缓缓道:“雁门关外,她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让我回到楼兰,她得不到的自由自在我来替她实现,是我对不起她,我还是没能为自己活一次,而你,是你害了泱儿!”
提起洛泱,泠鸢撕心裂肺地痛哭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死她啊!你是她的哥哥,哥哥不是应该时刻都护着妹妹的吗?就算你爱她,难道爱一个人就是把她逼到死路上去吗?人人都说中原皇帝聪慧过人、才华横溢,我看倒是铁石心肠、绝情寡义!”
洛殷离彻底动了怒:“朕容忍你,你别太过分了。”
“人人都道这后宫德妃最得盛宠,平日里你爱护有加,我看,爱没有,护倒是真的,而你的护,又不过是傻傻地蒙骗你自己!是你害了泱儿,是你害死了她!瑶华宫的名字、楼兰的装潢、还有你无尽的宠爱,其实都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吧?”
“陛下,您知道泱儿她有多在乎你吗?那日她带我逃跑,可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你毁了她一生的幸福可她还是愿意事事为你,她还是放不下!如果你还有一点儿良知你就不该这么对她!她死了!她这次真的死了!”泠鸢哭声声声凄惨。
“谁跟你说她死了?”洛殷离满脸愠色,一双深眸冷得吓人,“她没有死,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与其说他是恼怒万分,不如说他是慌不择路。
那日后洛殷离甩袖离开,依旧夜夜亲临瑶华宫,但每每都是住了偏殿,从来没有宠幸过泠鸢。
后来的除夕当天,她奉命作为众妃之首随同洛殷离于长街游行接受百姓们的朝拜,她面无表情的坐在轿辇里,白纱遮着她的半张脸神秘高贵无比,可她直面着隐都百姓流着泪,她想起了蓝亦安、想起了洛泱,也想起了自己的父王、娘亲,还有楼兰的所有人。
她好想回家,如若能和泱儿一起那就更好了。
她端坐在洛殷离的身边沉默不语,直到景烁神色匆忙地驾马而来。
景烁说他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