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他更是听说沈熙雯爱慕自己已久。
他尚且是个爱而不得的人,根本不想再拖另一个女子下水。
“对不起沈小姐,”大婚之夜,忙完了所有的礼节他疲累至极、眼下发青,房内他始终与沈熙雯保持一尺的距离,“我与陛下之龃龉,平白连累了你。”
沈熙雯看样子也很累了,但她始终挂着丝暖笑:“楚家是爹爹一早看上的夫家,我与爹爹一直对陛下感恩戴德。”
“我不过是楚家的庶子,嫁与我——对沈大人的官宦之路没有半分帮助,”楚云锡垂下眼睑,“而且我心里一直有个女子,恕我不尊,沈小姐,我恐怕无法再接受另一个女子了。”
,!
沈熙雯脸上虽还挂着笑意,可已有些勉强,她扯起嘴角:“无碍,楚公子,嫁与你一直是熙雯闺时的梦,如今熙雯心想事成,便不会再多求。”
楚云锡没想到沈熙雯会如此说,从那以后起,楚府的抱石斋一直是沈熙雯居住,而他则一直居于西侧的小乘阁,两人始终相敬如宾。
“楚公子很喜爱木槿吗?”沈熙雯发现楚云锡每日都会站在楚府的木槿花圃下几个时辰,午膳间忍不住发问。
“莫恃朝荣好,君看暮落时。你也觉得木槿不应是人们喜爱之花?”
“怎会,木槿虽朝开暮落却是花团锦簇,人一生若有那么一时轰轰烈烈,便极好。”沈熙雯淡淡一笑,道。
在楚府又过了十日,这十日他日日都对皇宫牵肠挂肚,有时茶不思饭不想,一心全都在阿泱身上,一日他路过抱石斋的木桥,瞥见沈熙雯正与身边的婢女不知在树下鬼鬼祟祟做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沈熙雯正亲手将一朵开得大好的木槿花埋进土里。
“你在做什么?”
“楚公子?”沈熙雯微微一惊,慌忙起身,慌乱之中白净的绣花鞋还沾了点儿泥,两人名为夫妻,却好似比朋友还陌生。
“好好地你埋花儿做什么?”楚云锡不解且有些恼,那是他最爱也是阿泱最爱的白色重瓣木槿,江南移植来的白色重瓣木槿唯独活了这一株。
“公子莫恼,”沈熙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身边的婢女终于忍不住道:“是夫人见这落花,担心公子瞧见心堵才想着把这花儿给埋进土里的。”
“不得胡说。”沈熙雯涨红了脸。
楚云锡微微一愣,轻声道:“落花而已,埋它作甚。”
“木槿虽朝开夕落,但这青天白日的却突然落了朵开得正好的木槿,我怕你见着会觉不详,所以才……”
楚云锡看向那不大的小坑,果真是多开得最盛的木槿,着实不该在青天白日就落,他想起了不日就是阿泱的册封礼的日子了,他轻叹了口气,或许这不祥之兆是真的,他无奈且悲凉,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更是心有愧疚,末了他淡淡道:“你是楚夫人,这种小事不必亲自做。”
楚夫人三字好似点亮了沈熙雯眼里的光,她十分开心地环着手本想与楚云锡多说两句,换来的却也只是他孤寂落寞的眼神。
“公子,您若真心喜欢她,就去找她吧。”沈熙雯轻轻笑了笑。
“她不会跟我走了。”楚云锡记得玉门关外她痛哭流涕要留在洛殷离身边的模样。
“不试,何尝不会?”沈熙雯笑着答,心里闷闷的,她好像是在说自己:“人总归要试一试的。”
试?以阿泱的身份,哪有什么机会让他试?
“也不过是个天子罢了,我相信公主定愿和你走。”
“你知道?”楚云锡一愣。
“我与公子夫妻一体,自然知道。”
“这是死罪。”
“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嫁给你都是我磨了爹爹许久,身为妻子,我自是不愿让你离开,可身为爱人,我愿让你开心快乐,只有你幸福,我才会真正开心。”
“熙雯,”楚云锡没想到沈熙雯会说出这种话,“对不起,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爱的就是这样的楚公子,若你突然不爱公主了,我反而会觉得你不像是我心中的那个公子了,”沈熙雯眼眶微红:“看来我的眼光一直没错,小时候隐都人人都传楚二公子温润如玉却花心风流,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
“傻子。”末了,楚云锡眼底渐有氤氲,紧紧握住了沈熙雯的手,笑了笑。
沈熙雯同样笑了笑,有些哽咽:“只消一点,我只愿闻楚二公子失踪,不愿闻其暴毙。”
沈熙雯的话终究打动了他。
他此生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