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写满了得意,墨怀瑾不自觉地笑了笑。
“蓝公子,这位姑娘,”两人虽为楼兰人,许是因为经常与祁朝人往来生意,所以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些中原人才有的谦卑有礼,“刚刚我们也商议过了,祁朝与我们楼兰一直往来密切,我们也不与二位兜圈子了,二十四文钱,您看怎样?”
“老板,我呢也看得出两位老板也是礼仪之人,只是看起来你们还是少去祁朝,说来也怪不好意思的,我们祁朝呢讲究很多,这四啊在我们中原话里很是不吉利,我们祁朝人都避讳的很,这做生意是友谊第一,钱财第二,就图个吉利,我还是坚持就二十三文钱,你们看——”
“那就这么定了。”
“那太好了!”女子站起身来,端起眼前的茶杯:“那我就在这里以茶代酒,谢谢两位老板,也祝楼兰与我们蓝家往后更加亲密,生意越来越红火!”
“真是抬举我们了,蓝公子,起先是我们冒犯了,敢问这位小姐尊姓大名,可是蓝家的新夫人吗?”
“我叫蓝泱儿!是他妹妹!”
“蓝公子,您有这样花颜月貌、能言巧辩的妹妹您怎么也从未提起过?”
“不过是自家小妹的顽皮之语罢了,两位莫要介意。”
原来是妹妹,墨怀瑾颔首。
几人很快就离了圆桌,墨怀瑾倒是对那个女子起了好奇,那日碰巧碰见她进了自己的花房,他便紧跟了上去。
“还真是在屋子里种花!”刚走到屋子的门口,便看见这满屋子的花儿,活脱脱的一个花房,各式各样的花儿各个艳冠群芳,与屋子外的寒冬形成鲜明对比,想必那皇宫里的御花园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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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儿,这是我们新国王上位后特意吩咐我们做的呢,还特意派了花匠养殖。”
“那是——木槿吗?”看到沿着墙摆着的一盆盆木槿树,她惊喜。
“呃……好像是吧,反正是祁朝来的花儿,名字好像就叫木槿!”阿樱思索片刻便肯定地点点头,她的中原话虽然发音标准但还是有些蹩脚,有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便十分生硬。
“怎么会在这里种木槿?”她兴奋地跑过去,看着那一盆盆雪白的木槿花,花瓣纯净雪白,花瓣根部与花蕊都是鲜艳的红粉色,一时间她赞不绝口:“这是白色重瓣木槿!蛮珍贵的品种,仿佛只有祁朝江南才可得。”
最素净美丽的木槿花,白色是她喜爱的颜色,白色重瓣木槿也是她最爱的一种木槿。
“这——这些我也听不懂,但据说好像是很珍贵,是国王命人白日黑夜地从祁朝运来的,耗费资金巨大,他也十分喜爱,可是——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它有多好看呢?我瞧着还没有我们这的红花好看呢,鲜艳的大红色多好看。”
“你们国王也喜爱木槿花?”她十分惊讶,木槿算是祁朝特有的花儿,这白色重瓣木槿更是江南那样的好水土才养得出,但其实并不名贵,中原人喜爱的都挺少的,更别提这楼兰了,只是把这花儿从江南运到楼兰这价值可就大了,想必这国王也是十分喜爱。
“是啊,国王日日都会来这花房里,看得最多的就是这木槿了。”
“你们国王当真是好志趣。”她一笑,鼻子忍不住的凑近那朵朵盛开的木槿,淡淡的芳香扑面而来,十分享受,她喜爱木槿,喜爱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她失忆了也没有忘记自己喜爱木槿,除了记得以前她通读过的诗书,木槿是她唯一一个记着的东西了。
只是每年木槿只在六月份盛开,九十月份便都凋零了,供人欣赏的日子很短,只是这把花儿养在屋内当真是好情趣,这样便可日日都赏得了花,再也不用担心严冬落红无情了。
“阿樱,你可知这木槿花的花语?”忙着欣赏眼前花团锦簇的木槿,她嘟囔一声。
“温柔的坚强。”墨怀瑾笑了笑,走出来。
她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男子,他身着一身白色的骑服,骑服上描了金边,外面披着个白狐大氅也能看得出他身份不俗,他脚踩一双白色靴子,看起来是专门骑马用的靴子,极具楼兰特色,他的头发也似萨迪克和萨比尔那样挂了些彩色珠子,是很明显的楼兰打扮,可是他的肤色白皙,完全不似其他楼兰男人那样发黑发红的皮肤,一双凤眼也完全没有楼兰人的深眼窝,一张薄唇紧抿,身形略有消瘦,完全是个中原人应该有的样子。
“姑娘没听过这句诗吗?木槿花开畏日长——木槿盛开时锦簇,却是朝开暮落的短命花,姑娘为何如此喜爱?”一口标准流利的中原话,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