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身符并非却云口中的“随处都能买到”。
“却云大哥的心意,秦阮心领了,”他将玛瑙护身符放还在却云的手心里,清隽雅净的面容带着令人宽心的笑容,“但我还是不能收下却云大哥的这份厚礼。来,我敬却云大哥一杯。”
见秦阮如此坚持,却云也只得作罢。他与秦阮碰了碰杯,痛饮了杯中的佳酿。
“大黎的皇宫……当真是辉煌处华彩耀目,清雅处兰芳墨香。白雪红梅,笙歌燕舞,更是引人入醉,令人如入天人之境,只是少了些人间的烟火气。”
秦阮轻轻颔首,说:“确实如此。不知却云大哥在宫中住得可还舒适?我这里有些内务府送来的好茶好酒,若是却云大哥不嫌弃,就拿去喝吧。”
却云哈哈一笑,说:“大黎的茶酒确是我的心头之好。不单是我,就连莫罗国主也极为喜爱。”
秦阮目光清正,含笑颔首,道:“那却云大哥就多拿些去,我并非是品茶饮酒的行家,好茶好酒放在我这里也只是暴殄天物。”
二人说笑一番,秦阮的心境也渐渐地开阔了些。他向却云虚心求教弹阮的技巧,而却云也几乎是知无不言,为秦阮指正了好几处隐晦难见,却又确实存在的问题。
“……刚柔并济,虚实流动,如此,才为《弥上云天》的弹奏之道,”他雪白的手指轻捏拨子,在秦阮目前使用的一把清水红木中阮上随心弹奏出一段流畅而动人的异域曲调,“我或许是有些自大的,但你们云音部在除夕之夜所奏的《弥上云天》……的确还没有奏出这首曲子的精髓。”
秦阮心悦诚服地拱手说:“却云大哥指教的是,我已记下了。”
却云莞尔,将中阮递于秦阮,道:“秦阮兄弟不妨也来弹一首你最爱的曲子,我也好欣赏一番大黎正音的妙处。”
秦阮的手指轻抚过中阮的阮背,微笑道:“那我就为却云大哥弹奏一首《九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