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指脚下:“咱们现在所在,称天龙峰,则是天龙后山。”
“天龙前山,有下九院。”
“天龙后山,则有上三院。”
林隽道:“师傅,您怎么会这么清楚?”
张九六似在回忆往事,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你师傅我,曾经也是天龙宗的一名外门弟子。”
林隽心中吐槽不已:
难道龙虎山都是到天龙宗来挖墙脚,传承本门香火吗?
那到底是教授道门符术,还是学习技校的挖掘机技术呢?
两人走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一处绝崖之上。
周围松涛阵阵,瀑布轰鸣,倒是一个颇有仙气所在。
林隽心道:
高人见面,都要约在这么有逼格的地方吗?
就像前世那些电影里面,见面总要在天台一样?
也不知道师傅约了什么人见面?他心中也有些好奇。
张九六向林隽道:“这里叫自量台,是天龙宗门人反躬自省,面壁思过之处。”
林隽放眼看去,三面都是危崖,只西南方向,有一条山间小径通往这绝顶之上。
绝顶上面,有一个山洞,洞前则是一片开阔平整的平台。
平台东侧,有一座十多丈高的方形石台。
石台从下往上,逐渐变小变窄,等到得最高之处,仅余三丈见方。
此台便是“自量台”了。
此刻两人就站在“自量台”下。
张九六一挥手,摘下背上桃木剑向地上一指。
地上多了一坛酒,两个酒碗。
林隽艳羡道:“师傅,你身上还有空间装备啊?”
张九六一愣:“什么空间装备?哦,我这七星桃木剑,倒是可以储物,不过装的东西不多,比不了禅宗的芥子空间。”
他提起酒坛,斟满两碗酒,然后将两碗酒都端了起来。
张九六咕咚咕咚将一碗酒一气饮尽,然后将另一只碗里的酒,倾倒在面前的地上。
连干三碗,方才止住。
林隽恍然大悟:师傅是来祭拜故友的。
张九六向林隽道:“我这位故友,是天龙宗里面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当年我跟他不打不相识,结为了至交好友。我对他,是很佩服的。”
林隽心道:佩服?恐怕您是被人家打服了吧?
张九六眼光闪动,神情悠然,似在缅怀过往:“他这人,向来放纵不羁我行我素,多有违背门规之处,被罚在自量台面壁思过,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脸上露出微笑:“我一听传闻,修行界中说他又做了某某事。我就知道,他又会被罚面壁思过,就早早带着酒来,陪他品酒论道。”
张九六目视远方,沉默半晌,突然长叹一声道:“可惜他英年早逝,我已多年不见他了。”
转头看向林隽:“我在一个,嗯......朋友那里,见你诗才和书法都颇不凡,你就代我写两句,祭奠一下故友吧。”
他神情萧瑟:“我老了,以后你就代师傅来拜拜故友吧。”
说着在面前石台上,从桃木剑中取出笔墨纸砚,目注林隽。
林隽见师傅头发斑白,对故友之情深厚殷切,心中也是感怀。
他略一思量,走上前去。
仔细将纸抚平,提笔写下上联:
君埋泉下泥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