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听了林隽问话,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眉头,脸上也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情。
他在脑中整理回忆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然后开口说道:“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地方,我也不是很明白。”
林隽知道,蟾蜍也只是局中人之一,他看事情的高度和角度,也未必能窥全豹。
于是温言道:“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得更清楚,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蟾蜍忙道:“属下没有质疑大人的意思。我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向大人和盘托出,望能帮到大人。”
林隽点点头:“但说无妨。你现在的情况,咱们总得还是要想个法子才行。”
蟾蜍苦笑了一下,却并未多去关注自己现在的惨状。
他一边想,一边说出了最近一段时间,在宁州府发生的事情。
“十一日前,我收到特别消息,魔族有很重要的人,将前来宁州府,有事当面相商。”
“魔族来人,指定要见我朝的某位大人物。”
“但是这位大人物的名讳,是以其与卫公约定的暗语写就。我并不知道此人是谁,只有卫公自己才清楚。”
林隽点点头:魔族来宁州府的重量级人物,指名点姓要见的人,正是自己。
虽然自己也很懵逼,不明白对方要见的人,会是自己。
这种情况下,卫公才不得不紧急召见林隽,要他提前出发。
同时卫公还求助了国子监大祭酒,搞出了偌大的阵仗,把林隽三人送到了宁州府。
蟾蜍说的内容,和林隽目前掌握的情况,是完全一致的。
林隽点点头道:“的确如你所说,这些情况,我是知道的。”
他看了看蟾蜍:“魔族那边来人,要见的人,就是我。”
蟾蜍看了一眼林隽,心中委实有些难以置信。。
这位“老鬼”大人,看起来不过是名少年而已。
但是蟾蜍在东院供职时日也不短,知道有的事情可以问,有的事情则应该保持沉默。
卫公的安排,自然有其道理。
下面的人,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
于是蟾蜍又接着说道:“我收到消息之后,立即向朝歌城东院本部那边做了报告,请求卫公尽速定夺。”
听到这里,旁边的赵赢插了一句,向蟾蜍问道:“我打断一下。这个消息,你并没有向东院,在宁州府的最高长官说起过?”
蟾蜍点点头:“不错。这个消息的重要程度,不宜让更多人知道。并不是我不信任宁州府的其他人。而是卫公定下的规矩,就是如此。”
规矩永远都比人心更可靠。
这是卫进忠自己经过惨痛教训之后,得到的感悟。
林隽和赵赢对视了一眼。
只有林隽知道:东院在宁州府的最高长官,也就是山羊,已经变节。
此事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任何人。
听蟾蜍话里的意思:
他直到现在,似乎也还并不知道,山羊已经变节的事情。
赵赢想了一想道:“那就是说,魔族有要员前来宁州府的事情。只有你、暗子、卫公和老鬼知道?”
蟾蜍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林隽皱了皱眉头:“卫公和我,绝无泄露秘密的可能。你现在的情况,忠诚度已经不必怀疑。难道……是暗子泄露了消息?”
蟾蜍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了解此人,问题不会出在这里。”
赵赢揉了揉脑袋:“难道,是魔族那边出了问题?走漏了风声。”
蟾蜍也是一脸茫然:“属下不敢确定,也不能妄自揣测。”
他想了想又道:“但是之前,魔族那边传过好几次消息。重要程度,甚至超过这次,却从未出过状况。”
林隽如坠五里云雾之中,只觉这件事上疑窦重重,想得有些头疼。
他索性干脆先不再去细想,向蟾蜍道:“先不去考虑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了。你接着说下去,为何会发生眼前的事情。”
林隽再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惨状,心情极其沉重。
几日之间,东院在宁州府的布置,就被几乎彻底摧毁,连最高长官也变节。
现在连问题出在哪里,都不清楚。
就算山羊久有反叛之心,但是魔族要人和自己,要在宁州府会面,这个消息山羊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