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没事没事,踩着石子歪了一脚,只是擦破些皮,都莫慌。大姐姐,你婆媳可难得上门,今日怎么有空来坐?细妹,给你婶子倒水了没?”莫大娘掸掸身上的灰,笑呵呵地说。
&esp;&esp;大虎仍是不语,只管摆弄担子,两手绕来绕去,半天解不开担绳,索性扔到一边。
&esp;&esp;兰婶顾不上说莫非那事,只顾扶着莫大娘坐到屋里。
&esp;&esp;刘细妹从条台上端了水先递给婆婆。
&esp;&esp;莫大娘对兰婶说:“大嫂子,我失礼了。”随即就着媳妇的手,咕噜咕噜喝起来。
&esp;&esp;兰婶见她手握在膝上,抖得厉害,可见并不像表现的那么镇定。等她喝完,伸手抚着她的背说:“还有哪儿伤着了?不要瞒着,这不是小事!”
&esp;&esp;屋里反正只她儿子是男的,莫大娘也想让大家宽心,她撑着腿起身,拉高两条裤脚,转转给大伙看。
&esp;&esp;几人弯腰打量着一番,幸好只左边膝盖有些擦伤,其他无碍。
&esp;&esp;“真没事,能走能动,就是破点皮,人给惊着了。”
&esp;&esp;莫大娘放下裤腿,踢踢腿甩甩膀子,宽慰大家:“我都给虎子看过,这傻小子,吓得不轻,带累你们担心”说到后头自己哽咽住。
&esp;&esp;莫大虎红着眼眶立在一边,在场的除了刘细妹,都晓得他为什么吓成这样。
&esp;&esp;原先他爹在世,家里人虽少,可有田有地还有头骡子。他爹一大膀子力气,兼做着屠户的买卖,家里不愁吃喝。而他娘,年轻活泼,爱说爱笑,相熟的妇人都叫她“雪枝妹子”,夫妻感情极好,进出都是一对。
&esp;&esp;他爹隔三差五赶着骡车带娘儿俩出门,既是玩耍又是收猪卖肉,田地的活儿也不耽误,一家人嘻嘻哈哈,日子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