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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莫非真是夸了又夸,“福星”叫个不停,又说冬家放走了金娃娃让他捡个便宜。
&esp;&esp;冬冬却说即便冬家有菜,这钱一样挣不到的,怎么找人收他的酸菜?家里又哪个能去送菜?菜地哪个帮他来种?
&esp;&esp;恐怕连酸菜坛子都要被冬永兴卖了打酒喝,现在能做这个买卖,只能算莫非的功劳,真正的“福星”应该是莫非。
&esp;&esp;莫非当然不肯,两人认真辩论许久,最后认定这是天赐的缘分,两人是彼此的“福星”。
&esp;&esp;如今院前院后,角角落落,都撒了种栽了苗。园子里,辣椒、茄子、扁豆、豇豆和各种鲜嫩的瓜类以及蕹菜、水芹熟的越来越多,来不及吃的,或是不能做泡菜,就晒成干菜存起来。
&esp;&esp;莫非把后屋的坑洞按二人之前商议过的,修整了出来。
&esp;&esp;因怕塌方,里头立满了木头撑子,空间被撑子分成了许多小间。冬冬还在园里摘了几样菜,用细沙土或草木灰厚厚地埋在小间里,或单装篓子放着,想试试看哪种方式能储得久些。
&esp;&esp;只盼到了深秋以后,还能多做几天买卖。
&esp;&esp;日头才挂到肩高,就已晒得人头脸火辣辣的。
&esp;&esp;莫非走得衣物都湿透了,草鞋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步一个印子。
&esp;&esp;田畈上,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esp;&esp;一个半月来,只下过三次不大不小的雨,吊着一帮乡民的命。
&esp;&esp;家家户户人力和水车轮流用,都在河边地头忙活着。
&esp;&esp;龙王爷能发懒,人却不能不勤,油菜收回家,急急忙忙就要把豆子和萝卜撒下去,加上水稻、芝麻、玉米、棉花
&esp;&esp;今天这儿锄草、浇水,明天那儿移苗、打枝,一件跟着一件,一轮接着一轮,睁眼就得下地,没有歇息的时候。
&esp;&esp;莫非也曾试过去瓦山的南头寻找泉眼。
&esp;&esp;那边树木旺盛,泉眼却没有见着,爬了几次只在山峰的西边找到一处小水泉,离村落有四五里路不说,还是隔着一座大峰,完全用不上。
&esp;&esp;自家用的两处泉眼也是越来越细,再不下场大雨,恐怕就要断流了。
&esp;&esp;这两处离村里一样有三四里远,哪怕能接到田畈上,这比筷子还细的水流,对瓦山村近两千亩田地来说,根本是杯水车薪。
&esp;&esp;到时自家没得用了不说,村里只怕也要闹出事,所以他并未告诉村里任何人,连莫清澄那里也是只字未提。
&esp;&esp;水田边的竹筒被他用了草木遮掩,开口又是在坡上那边的田埂,莫清澄从坡下爬来,最多绕田半圈,倒也没有发现到。
&esp;&esp;走到离自家不足一里地,远远望去,院落隐在荒草与乱石之中,只能辨出个方向。
&esp;&esp;冬冬应该起床了,带回的包子正好热热给他当早饭吃。
&esp;&esp;出门前莫非熬了大米粥,配上肉包子就着自制的酸菜,吃起来特别开胃。
&esp;&esp;家中的存粮早已吃光,他后来又买了些高粱、粟米、黍子和燕麦等杂粮,混在一起煮杂粮饭和馒头换着吃。
&esp;&esp;冬冬则以大米和细面为主,时不时再跟着莫非吃一次杂粮粥。
&esp;&esp;家中有了固定进项,莫非又舍得,肉虽不能天天吃,鸡蛋却是顿顿有。
&esp;&esp;隔三差五再买几根骨头,加上菜园的各式新鲜时蔬,冬冬的气色已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行事更是自在随性。
&esp;&esp;莫非仍不敢让冬冬出门做活,早前修那个地窖,冬冬帮忙拌泥,站起身时一个踉跄栽进坑底,手擦破皮,头也磕得通红。莫非吓得魂飞魄散,跳下去把人抱进怀里半晌不敢说话动作,还是冬冬自己缓过神,煞白着脸安抚他。后来莫非硬是压着让他在床上躺了两天,才给下地。
&esp;&esp;到如今,冬冬也只做些家中琐事,如一日三餐、喂鸡、打扫、缝补晾晒什么的,还是两人搭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