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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淑玉说到这的时候，猛然想起，莫非虽然年轻，可他的娘早就死了，不算什么新丧。正所谓，娃儿有多大，娘就死了多久，眼前这个后生委实可怜的很，连给自己阿爷烧纸都要偷偷摸摸的。
&esp;&esp;她不禁泪水涟涟，比刚给公婆烧纸哭得还伤心。
&esp;&esp;两人听着玉婶嗦起鼻子，心想，对不住了，婶子，还得用您一回。
&esp;&esp;这回轮到冬冬开口了：“婶子，这纸堆可要对着先人的墓冢呢？”
&esp;&esp;王淑玉擤了把鼻子，边点头边说：“是要对着咧，起码差不离才好。”
&esp;&esp;冬冬饱含着歉意和忐忑，又问到：“那不知婶子可晓得，契哥他娘的墓冢在何处，我们，我们”
&esp;&esp;王淑玉正是在为莫非伤感的时候，听了这话，明白意思过来后，非常震惊，大叫出来：“什么！啊哟！这，那，那，你一直都不晓得的？”
&esp;&esp;莫非喏喏：“打小就不让，见也没见过，找也没找到。”
&esp;&esp;“天爷！心这么恶的啊！”
&esp;&esp;远处有两个被她叫声吸引，走了过来。
&esp;&esp;王淑玉正满心震撼，看到有人过来，忙不迭招手。
&esp;&esp;来的也是熟人，一个是黄老嬷的侄儿黄德庆，一个是兰婶的好姊妹洪小芹。
&esp;&esp;王淑玉先对他们说：“你俩来的正好，可怜的娃儿，作孽哦！”又急忙转头叫莫非：“你说给咱们听听，怎么不知你娘的墓冢在哪里呢？”
&esp;&esp;莫非可怜兮兮小声说着：“小时就不让烧纸，阿爷死了也不给我去的，后来出户了自己偷偷寻摸了几回，并没见着，只能在北山脚乱烧烧了。”
&esp;&esp;黑夜掩盖了他强壮的身躯和成人的外表，低声轻语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如同见到了幼童时的他，是如何被莫丰收一家排挤，又是如何凄惨地上山寻找生母的墓冢。
&esp;&esp;可惜始终求而不得，多年来，只能缩在荒野里，给生母胡乱烧着纸钱，还不知便宜了哪里的孤魂野鬼。
&esp;&esp;洪小芹身为一个有子的妇人，只要想想，假若自己死了，周老财娶了别个，将自己尸骨随意掩埋，还不叫儿子周大壮知道，她就火从心起，悲从中来。
&esp;&esp;她也满脸厌恶：“阿嘢~~这还是人？人家也是生了儿子的，，香火香火，不就是吃儿子的这一口么？欺负别个没有娘家咧！没看出来，这么毒心哦！”
&esp;&esp;莫非他娘是逃荒的外地人，颠沛许久，父母皆亡，本就谨慎胆小，到瓦山村后，与大伙言语不通，又不得婆婆和丈夫喜爱，更是整日缩在屋里。
&esp;&esp;一个村的人，没几个和她说过话的，如今回想，竟是连面目都模糊得很。但在她死后，并不妨碍大伙同情她的遭遇，和可怜她的孩子。
&esp;&esp;黄德庆也直咂嘴，反正这种事，他们是做不出来的。
&esp;&esp;女子为你生儿命都丢了，你却不让她享用亲儿的香火祭祀，可太歹毒了。
&esp;&esp;冬冬不用装都能哭出来，他是最为莫非伤心的。
&esp;&esp;他泣不成声地说：“以前怎样，是契哥人微力弱，奈何不得，且就过去了。如今，我俩已结契，也算正经成家了，想着给娘好好烧一回纸。不知婶子和大叔可晓得当年，他们把把人埋在了何处？咱们好把纸钱烧得近些，也让娘看看我”
&esp;&esp;两个妇人也抹泪不止，黄德庆直点头，说着：“应该的，应该的。”
&esp;&esp;黄德庆略想了想，说：“当初，你阿爷找我们几个抬的，我记得就在你祖奶的左下边，地方是有点偏。”
&esp;&esp;当时莫家正在给莫丰收议戚染花了，而且莫非他娘一介年轻妇人，因血灾而死，家里并未大办，只找几个人挖个小坑，草草掩埋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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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莫非回他：“那里没有呢，我去找过的，可是边上有几颗并排的野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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