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柱去做几个月苦工？”
&esp;&esp;冬旺怔怔看着李把式，脸色苦得老了十几岁。
&esp;&esp;他想起那次老爹抢走莫非的一百文，自己被他轻松提起，眨眼就从屋里拖到了院外，那家伙怕是真的会他委顿在地。
&esp;&esp;李村长拍拍他的肩膀，又安慰说：“你也莫怕，我和瓦山村那边说好的，大伙结伴走。莫村长家的老二去，咱们两个村，必是分到一伍，你跟牢他。在外不要偷懒，别个可不会惯你，否则有吃不完的鞭子。再叫你娘把饼子做厚实些，别舍不得算了，回头我让你月婶亲自去说。你那个爹唉！”
&esp;&esp;九月二十，寅初，整个瓦山静悄悄，娃儿还在被窝酣睡，出远门的已轻手轻脚背着行囊立在院口。
&esp;&esp;家里其他人默默站在堂屋看着，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哭，再难忍也得笑着挥手。
&esp;&esp;莫兴旺、莫清萍和刘正文赶着三辆牛车，把瓦山四个村的老老少少十一人拉去县城，又默默返回。
&esp;&esp;几百人的村子少了五个人，并没什么变化，出门该说笑的说笑，要吵嘴的吵嘴，回家肚饿吃饭，晚间洗漱睡觉，一切与往日无异。
&esp;&esp;只是偶尔，良柱望着远处一个抗锄头的模糊身影，会绽开笑颜，扯起脖子刚要喊“爹”，又马上黯然起来，低头嘟着嘴，贴墙慢慢趟回家，谁逗都不愿意笑了。
&esp;&esp;也有王淑玉，或在烧灶或是菜园里忙着，会忽然一拍大腿，叫起“阿耶~忙一上午忘记给老头子端水，这会渴坏了”，才要抬脚去倒水，人又定住，半晌自嘲几声，扭头该忙什么又忙什么去。
&esp;&esp;还有莫兴旺带着四乐补屋顶，脱口而出的“喜啊！你来递，乐仔不够高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