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身体上踩过去,冲入州府衙门,寻找监牢,也寻找家人的尸骸。
&esp;&esp;停尸房甚至没有地方摆放尸体,所有死者,都原样不动,躺在监牢里。他们身体僵硬,早已断气多时,嘴边还残留白沫或者呕吐物。
&esp;&esp;而刺史周赐,正瑟缩在一里外楚王李策下榻的宅院,哭丧着脸,神情崩溃。
&esp;&esp;“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句话,周赐已经念叨一整天,重复三百次。
&esp;&esp;河东道节度使郑奉安也在。
&esp;&esp;他神情冰冷脸色铁青,摇头道:“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狂妄到这种程度。也从来没有一个刺史,像你这般昏聩无能!”
&esp;&esp;都是同僚,虽然官职有别,但平时说话,还是会给对方留些面子的。但今日郑奉安正在气头上,骂得很难听。
&esp;&esp;“微臣愿意到大理寺请罪,愿意革去官职流放烟瘴之地,但微臣想死得明明白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楚王殿下,您倒是说句话!”周赐说着说着,已落下屈辱羞愤的泪水。
&esp;&esp;坐在书案前的李策抬起头,神情微冷,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只是那双秋潭般幽深的眼眸中,蓄积摧枯拉朽的风暴。
&esp;&esp;他合上面前的舆图,没有回答周赐的问题,反而看向河东道节度使郑奉安。
&esp;&esp;“目前河东道的府兵,有多少?”
&esp;&esp;听李策突然询问兵马,跪坐蒲团,瞪大双眼等着写奏折的御史林清,张了张嘴。
&esp;&esp;“楚王殿下,”他问道,“就那么点百姓,不至于用兵马镇压吧?”
&esp;&esp;“不是镇压百姓,”李策的右手握了握,仿佛要握紧一把刀,“是北边,长城北边,突厥。”
&esp;&esp;“突厥?”郑奉安上前一步,谨慎道,“突厥近日,没有异动。”
&esp;&esp;“凡有内忧,必生外患,”李策没有过多解释,他嘱咐郑奉安道,“请大人调派府兵北防,务必守卫长城,免生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