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
&esp;&esp;“什么意思?”叶夫人问。
&esp;&esp;“意思是,从此后长庚要意念专一,去夺取权柄。”
&esp;&esp;外面夜色如墨,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辰。与夜色相比,屋内豆大的烛火似乎随时会被吞噬。
&esp;&esp;叶长庚朦胧的视线中,只看到父亲站着,母亲坐着,那一点点亮光,飘忽不定。
&esp;&esp;“父亲,您说的夺取权柄,是夺嫡吗?”他喉咙干燥声音沙哑,问道。
&esp;&esp;“说夺嫡为时尚早,”叶羲背过身去,看着夜色道,“你先去做大唐的权臣吧。”
&esp;&esp;权臣。
&esp;&esp;掌握国家军政大权,权倾朝野、时刻威胁到皇帝的权臣。
&esp;&esp;叶长庚不是那样的人。
&esp;&esp;他一片赤诚忠君爱国。圣上让他去兵部,他便奋勇杀敌。要他去工部,他便修渠治水。他从不贪名图利,也绝不笼络人心。
&esp;&esp;可现在,叶羲要他违背本心,争权夺利。
&esp;&esp;叶长庚沉默许久。
&esp;&esp;他的眼睛看不清楚,可心底却很明白。权臣大多都会被皇帝忌惮、被御史弹劾、被百姓怨恨、死无葬身之地,然后——遗臭万年。
&esp;&esp;这是一条危险的、令人不齿的路。
&esp;&esp;“你没有弄错?只有这一个办法?”叶夫人询问道。
&esp;&esp;她想得没有叶长庚那么远,但也知道权臣没有那么好当。
&esp;&esp;想得到权力,就要拿命去拼去夺。还要去玩弄人心、背弃信义。而最终能不能到手,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esp;&esp;那些被砍头的,多是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员。相比之下,做个中流小吏,反而轻松自在。
&esp;&esp;叶羲神情冷冽,默不作声。
&esp;&esp;“好。”叶长庚却回答道,“我答应。”
&esp;&esp;他的声音干净清澈,完全不像一个利益熏心的臣子。
&esp;&esp;“甘心情愿?”叶羲问。
&esp;&esp;叶夫人站起身:“别逼孩子!”她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