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厘提醒崔玉路:“要不,先问问裴衍?”
&esp;&esp;“裴尚书还有何话可说?”崔玉路拍响惊堂木。
&esp;&esp;“陈府尹还有何话可说?”崔玉路问另一个官员。
&esp;&esp;“各漕运衙门主官,陈大人,张大人,林大人,你,你,你们呢,都有何话可说?”
&esp;&esp;堂下站着密密麻麻的官员,他们本来应该是朝廷栋梁,本来应该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他们为私利!为钱粮!为高官厚禄!不择手段、贪赃枉法!
&esp;&esp;他们结党专权狼狈为奸,他们打压异己私相授受,他们把朝堂搅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esp;&esp;裴衍怔怔地看着崔玉路,为急转直下的形势担忧崩溃。他的心中一阵惊慌,神色扭曲面容惊恐,魂魄似乎游离在外,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自己。
&esp;&esp;可他还竭力保持镇定,辩解道:“这账册是假的。”
&esp;&esp;“不假!”崔玉路厉声道,“本官这里,有吏部十年来经手的官员调任名册。京都、河南道、河北道,只要稍稍核对,便能一清二楚!”
&esp;&esp;裴衍向后退了一步,膝盖酸软想要坐下,可堂下已没有他的位置。
&esp;&esp;整个大唐朝廷,都不会再有他的位置。
&esp;&esp;惊堂木拍下,堂下是大惊失色、如丧考妣的官员。
&esp;&esp;崔玉路凛然起身,抱着那本厚厚的账册,大步向外走去。
&esp;&esp;外面的天很蓝。
&esp;&esp;冬天的蓝天,也可以很好看。
&esp;&esp;剑南道暮霭沉沉,一匹快马跃过焚烧艾草的灰烬,扬起尘土。
&esp;&esp;京都的消息到了。
&esp;&esp;“李璨呢?李璨哪儿去了?怎么能任由事情发展至此?”太子李璋大发雷霆,难以相信刚刚送来的消息。
&esp;&esp;裴衍被抓,河南道和各漕运衙门官员,供出他贪腐卖官的罪行。崔玉路甚至抓住了裴衍的账房幕僚,拿到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