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马斌开始准备上山的物资……
土坯砌就的炉灶里,柴火正熊熊燃烧,欢快跳跃的火苗肆意地舔舐着锅底,锅中炖煮的虎肉汤“咕噜咕噜”翻滚不休,浓稠的汤汁不断涌起泡泡,醇厚浓郁的香气毫无拘束地弥漫至屋子的每一处角落,仿若在起劲地宣告着即将开启的奇妙山林之行。
马斌手法娴熟地操起刀具,将早已洗净且切得整整齐齐的干辣椒和纹理清晰、薄厚均匀的肉片依次码放在案板一旁。
接着,他稳稳地端起盛着肉片的盘子,手腕轻轻一抖,肉片便似轻盈的雪花般飘落入锅。刹那间,“刺啦”一声脆响,热烈的烟火轰然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在炉灶上方。马斌稳稳地握住那把被岁月摩挲得油光发亮的炒勺,在锅中快速且极有节奏地上下翻飞搅拌,炒勺与锅底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宛如奏响了一曲别具一格的厨房乐章。不多时,一份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的尖椒炒肉便新鲜出炉了。那通红的辣椒与鲜嫩的肉片相互交织缠绕,在热油的包裹浸润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任谁看了都忍不住直咽口水。
马斌小心翼翼地将饭菜仔细打包妥当,又不慌不忙地从一旁的水缸里舀起几瓢清澈见底的井水,灌入几个水壶中。待一切准备停当,他才带着活泼好动、尾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欢快的黄郎,轻柔地怀抱着小黑豹,迎着那一抹绚丽灿烂、尽情播撒温暖的朝阳,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向着山上走去。
山间的小路仿若一条灵动飘逸的丝带,蜿蜒曲折地向前延展。
小路两旁,茂密的草丛中,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散落其间,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青草上挂着的露珠宛如珍珠般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在悄声诉说着山林间不为人知的秘密。微风拂过,青草轻轻摇曳,露珠顺着叶片滑落,滴入泥土,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为这宁静清幽的山林增添了一抹灵动鲜活的气息。
一路上,马斌与不少熟悉的老社员不期而遇,彼此热情地打着招呼,那一声声问候在宁静的山间悠悠回荡,满溢着浓浓的人情味,恰似这山林间最动人的乐章。
“哎呀,大斌子啊,今天没上班啊!”一位扛着锄头、脸上挂着憨厚淳朴笑容的李叔笑着大声问道。他那黝黑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正顺着皱纹缓缓滑落。
马斌亦回以真诚灿烂的笑容,回应道:“没上班呢,李叔,您今天咋样啊?累不累?”
李叔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山间久久回荡:“哈哈,不累不累,这庄稼地里的活儿,咱都干了大半辈子了,早就习惯喽。你这是干啥去呀?”
马斌笑着说:“我上山去转转。”
李叔神色关切地微微点头,叮嘱道:“山上可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点。”
马斌笑着应下,便与李叔告别,继续沿着小路前行。
然而,命运仿若一个爱开玩笑的顽皮孩童。就在马斌行至山脚下时,一个熟悉得让他忍不住皱眉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正是韩军。
韩军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脚下的鞋子沾满了泥土,鞋带松散地敞开着,随着他的步伐随意地一甩一甩。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好似被鸡窝炸过一般杂乱无章,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坏笑。看到马斌,嘴角便扯出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弧度,开口说道:“哟,这不是咱们村的‘闲人’马斌嘛!怎么着,不上班了,当盲流子了?”
马斌不悦地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韩军一番,说道:“咋的,韩军,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儿,今天可是工作日,你咋也在这儿瞎溜达呢?不在厂里好好干活,跑这儿来干啥?”
韩军一听,脖子一梗,双手抱胸,满脸不服气地说:“哟,你还管起我来了。再说了,我这是给自己放个假,出来放松放松,哪像你,整天都不知道在干啥呢。”
马斌不屑地哼了一声,目光落在韩军背着的那把拐子枪上,说道:“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哟,带着家伙事儿呢,怎么着,你这是要去打猎?”
韩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脸上的得意劲儿愈发浓烈了,他像个凯旋的将军一般,特意挺了挺胸膛,显摆地拍了拍挂在身上的拐子枪,说道:“那可不,看到没,我这可是专门为今天打猎准备的好家伙。这枪啊,价格不贵,也就千八百的,而且用着顺手。今天我就指望它打些野味回去。”
马斌瞧了瞧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撇撇嘴说:“就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