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炽自言自语,“我说一个小小的城门官怎么敢阻拦钦差呢,皇上着马骐去交趾采办, 他却大索珍宝,随身搜刮的东西太多,雇了几辆车,故不敢摆钦差的架子,又说不出自己 是干甚的,就这样被拦住,没办法时才亮明身份,还把城门官打了。这等内官不予惩治, 还要锦衣卫干甚,传纪纲把他拿了。”
“遵令旨。”听着君臣对话,小太监张兴早捏了一把汗,一听叫他传话,赶忙出去了, 琢磨着怎么转圜。原来,马骐知道自己闯了祸,早把几串珠宝送给了张兴,求他在皇太子前说说话,张兴还没机会开口,高炽就看了折子,做出处置了。
“‘长沙妖人李法良聚众作乱山谷间,宜发兵讨平之。’湖广藩司、都司同时上奏此 事,怕是事态不小。 啊!这儿还有陈谔巡视湖广时弹劾师逵的折子。”高炽对处理聚众作乱的事心里没底。
杨士奇看了看奏章,沉默了,低头不语。永乐四年,皇上提出修北京宫阙,遣宋礼率师逵、古朴、金纯领数十万之众入深山采木,那师逵虽起家国子监生,却生性古怪,从御史到按察使,向以严苛出名。一定是他只想着早日完工而置百姓死活于不顾,激起了民变。 但投鼠忌器,因为,那是皇上的钦差啊!
“爱卿为何不言,不是师逵不知恤民吗?”朱高炽对师逵的秉性也略有所闻,见杨士奇犹豫,也明白了此事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