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县。祥嘉四年高州失陷,此后就一直没能拿回来,现在大宁府一共八州七县,一共有四万户,三十八万九千余口。但大宁府多山少地,加上这些年蒙古时常侵扰,收不上什么赋税。我手下一共五万余士卒,但除去守城的,能够调动野战的也就五个军,二万八千人。其中四军为步卒,分别戍守大宁城、川州、义州和锦州。一军骑卒驻扎在兴中洲,因为那里与上述四州距离差不多,一旦有事可以快速支援。而整个大宁府,西北直面辽阳王的上都,北面是他的折连川万户所,东面是他的沈阳万户所,三面受敌,这些年可谓左支右绌,只能勉励支撑,想要进取辽东,难上加难。”
燕行云听完也是赶到王公武这些年在辽西的不易,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多谢老将军解惑,但我相信事在人为。当年太祖皇帝靠三万兵在洛阳起事,横扫中原。今日大宁府有兵甲五万,还有河北的粮草支撑,拿下辽东虽然难,但我想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燕行云说完不等王公武再说什么,直接起身告辞:“今晚一叙,受益良多,时候已晚,我一路赶来实在疲累,今夜就不多打扰老将军了,明日我再来请教。”
王公武站起身说道:“也好,殿下先去住所休息,明天中午我在此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顺便为殿下引荐大宁府的一众官员。远猷,送殿下去宅邸。”
一旁的王远猷低头领命,领着燕行云和高福出了府,带着燕行云一行人出府向东走了几百米,王远猷将燕行云一行人带到一处宅邸前,宅邸门前已经有下人在等候。
王远猷向燕行云介绍到:“殿下,这是为殿下准备的住所,提前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了,还配了十名杂役十名女仆,请殿下入府歇息吧。此间宅邸并不算太大,大概能容下五十名护卫,剩下的护卫还是安排他们去营地休憩。殿下放心,大宁城夜间宵禁,有士卒巡街,殿下的府邸周围也加强了戒备,安全无虞。”
燕行云点点头,回身说道:“叶庭圭拣选二十名甲士留下就可,方元修将其余人带回营地。”身后两人齐声应承,叶庭圭留下了二十人,方元修随后带人骑马离去。
进入到府邸内,燕行云问道:“恕先将军,此处原先是何人所有啊?”
王远猷答道:“回殿下,此处原本是一个来往关内关外的皮货商人。这些年我们与蒙古人虽然常有摩擦,但一直也有商人来往于两方之间。辽东和再往北蒙古人统治的女真地界皮货山参木料等多的是,在关内也比较紧俏。此人往来倒手也挣下了不小的家业,可年初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不仅倒卖皮货,为了从蒙古人那收到更好的皮货山参,他竟然向蒙古人出卖大宁的情报。于是就被抄家灭族了,这处摘自也就充了公。知道殿下要来,大宁知府命人重修修缮清理了这处宅子,原本充公的一些装饰也都命人摆了回来,希望殿下不要介意。”
燕行云笑着说道:“不妨事。”
将燕行云引到客厅后,王远猷说道:“殿下,后面让下人们伺候您休息吧,末将先行告退。”
燕行云拱手说道:“多谢恕先将军。”
王远猷急忙还礼:“殿下喊我恕先即可,当不得将军二字,末将告退。”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奔波,风餐露宿,燕行云着实是疲惫到了极点,王远猷走后,燕行云让下人们伺候着草草梳洗,就去睡下了。
王远猷回到定远侯府后,卸下一直穿着的铠甲,来到父亲的书房。王远猷还坐在那里,似乎燕行云走后就一直没有移动,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王远猷走到近前说到:“父亲,世子殿下已经安顿好了。”
王公武这才好似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问道:“远猷,你对这位世子殿下怎么看?”
王远猷眼睛一亮,说道:“志向高远,气吞山河,不像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而且作为娇生惯养的王子,第一次远行,就能吃得了长途行军的苦,可见性格极其坚韧,我觉得未来应是一位明主。”
王公武看着自己这个仅剩的小儿子笑着说道:“才见一面,你就要纳头参拜了?你未免将自己卖的太便宜了些。”
王远猷说道:“父亲,我们这些年在辽西的处境您也清楚,我觉得世子殿下说的没错,我们已经绑在世子殿下这条船上了,王家的生死荣辱现在也只能依靠这位世子殿下。而且孩儿确实也想要建功立业,不想虚度一生,既然这位世子殿下是个可以倚靠的君主,那父亲又何必非要拿捏身段呢?”
王公武恼怒的哼了一声:“这个小狐狸,明明看到了我写在屏风上的那首辛弃疾的破阵子,看到了那句可怜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