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延续我们的雪恋!”我也仿佛克隆了童真应答着。
南方下这样一场鹅毛大雪,从我懂事算起,也有二十多年了。北峰是榕城郊外的高峰,高也不过千米,可要是登上顶峰,却也能领略到“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即使在数九寒天,北峰顶上要戴上白白的雪帽,也是二十年一遇的希罕事。一生中能碰上几回?不去白不去。更何况北峰是我们定情之地,雪是我们定亲之媒。
到了北峰,我们投进了这姗姗来迟的雪的怀抱。
雪,依然是脚步轻轻地,在“沙沙沙”的乐曲伴奏下来到这郊外的天然公园。雪在渐渐地加厚林间空地上的绒毯。雪像少女的肌肤一样润滑,带着几分透明,给雪层下的枯枝落叶留下了展示的空间。雪在慢慢地为树木上“纱帘”。雪像水晶一般晶莹,显得尤其纯洁,把我们的爱情圣地装饰成琉璃宫殿。
我牵着怡的手,小心翼翼地踩着雪,来到小溪边。雪花姑娘,在水面上玩迷藏,从空中跳下来,一个瓣儿刚着水,倏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踩着溪上的鹅卵石,张开双手平衡着向前移动的身躯。身影倒映在清澈的溪水里,雪花姑娘在左左右右飘舞着。一身鹅黄色运动服的怡,仙女散花似的,一边撒着一朵朵白色茉莉,一边从这块石头跳到那块石头。
在小溪对岸,当年我和怡“玩家家”的大树下,还是绿草茵茵。雪花姑娘在树枝上变着戏法,成群结队地牵着手,落在树枝上,一眨眼就串成了晶亮耀眼的项链。金色的阳光,一缕缕地穿过树林的水晶项链,折射出彩色的光华。仰望着穿金戴银的老“媒”树,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生活的黄金时代。
“媒”树作证!怡,我们天长地久情不变!我吻溶了落在她脸颊上的雪花。
“媒”树作证!俊,我们地老天荒不分离!她吻溶了落在我睫毛上的雪花。
“怡,让雪姑娘携着天使进入我们美丽的梦境中来吧!我们该有孩子了。”
“俊,让大媒树牵着白雪溶进我们纯洁的爱情里来吧!我们会有孩子的。”
我们再次并排地躺在绿茵上,相倚在大树的怀抱里。雪姑娘送来了我们的天使。我们相信,来自大自然的爱情结晶一定跟雪一样纯洁。
远处传来了年轻人的笑声,读书声,歌声……我们站在雪峰上,遥望着朝气蓬勃的山村学校。那里的梁上是不是还萦绕着我们谈经论典的声浪?那里的黑板上是不是还残留着我们求证探索的字画?
我们来到山谷间的学校,学生们穿着鲜艳轻便的冬装,迎着扑面切肤的雪花,舞着绕身缠怀的清爽,唱着抒情达意的山歌,玩耍在铺着一层细细雪粒的操场上。此情此景不禁使我们油然产生一种不经意的回顾:这就是我们神牵梦萦的北峰,这就是我们心驰神往的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