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取出一叠本子,精装的,很好看,“如果你有时间读读?”
“会的。”俊接过本子,贴紧在胸前。
“俊,我不知道能不能在那山沟里坚持下来。”梅又一次流下了泪,“尽管我知道共青团员的责任。”
“梅,你是布尔什维克,”俊,轻抚着梅的手,(从俊家出来,他们的手一直这牵着,)“而自杀的他,曾经是团支书,应该更布尔什维克了,结果呢?你不是看见了。我觉得尽力了就好。”
一夜深谈,梅花二弄。
俊和梅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不期而遇。
俊和梅的论文都刊在学术杂志上。
“俊,我调回城了。”梅并没有笑容,“在职工学校当教导主任。”
“梅,我也调动工作了。”俊也没有愉悦的表情,“在母校任教科室主任。”
“俊,我结婚了,我没有邀请任何一位同学参加婚礼,比起你的婚礼,还少了一位同学宾客。”
“梅,能介绍介绍他么?”
“俊,他就在高教局工作,”梅手指讲台边上的一个人,像是会议的主持,“那就是,会后我会把你介绍给他。他是农村的苦孩子,是我们的校友,比我们下一届的。我想,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同情他而选中他的吧。”
“你的日记让我感动,你对我的情将深深地沉淀在我的心底。”俊激动得脸色绯红,“我为我的过错向你道歉。”
“一笔写不出个人字,”梅仍然沉郁,“一个巴掌打不响呀。”
“希望他是你心中偶像,你的选择表明了你不是那种虚荣心很强的人。”
“俊,一个人的心,是有几个心房,几个心室,但我只能让一个人住进去,那人就是你!”
“梅,你心依旧,我心依旧!但两座围城,已经把我们分隔开了。‘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这就是我目前生活的写照。”
“俊,记得李煜的词么?‘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我这儿连‘春气暖’也没有呢,只有‘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一番滋味与谁共尝?”
初恋是难忘的,尤其是暗恋挑明时!
这场会,俊与梅始终坐在一起,梅花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