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也加倍小心谨慎。交谈中,她也只谈事业、慈善和今人今事,只字不涉及槐甫的过去与履历,更没有投石问路的试探。
小心对小心,谨慎对谨慎,自然两人的谈话就显得拘束。
可是,那边席上,两个青年人可谈得十分投机,开放自如。
思琪和槐甫都情不自禁地频频向那席儿顾盼,又十分自然地相视一笑。
这次慈善拍卖,思琪捐出的是一幅油画。那是琪珍藏的瑶的作品。画的是江南水乡的风光。
郭槐甫捐出的也是一幅油画,画的是乌镇春晓。
两幅画放在一起,不管是风格、笔触、色彩、构图,还是表现手法都如出一人之手。
奇特的是,两幅竟然拍出了同样的高价,而收藏的人也秘而不宣。
拍卖会结束,在答谢酒会上,郭槐甫握着思琪的手久久不放,欲言又止。
思琪也不急于抽回自己的手,含笑地说:“郭先生你的捐品是……”
不容思琪说完,槐甫插进话来:“早年同学遗作……”
也不容槐甫说完话,思琪也来个趁其不备:“你也是学画的……不是军旅出身……”
槐甫也来个悴不及防:“你也学过画?对画很有见地?”
思琪只得适可而止:“彼此彼此。”
于是槐甫放开手,谦让着:“夫人,请入座。”
思琪端然就坐,优雅地邀请槐甫在身旁坐下。
两个年轻人也在父母身旁坐下,只是禁不住地眉目传情……
回到家,思琪把女儿叫到跟前。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对坤的印象好么?”
端也不娇柔作态,明白地表态:“印象很好,但不放心。我觉得这人有些浮躁,不踏实。”
“女大当嫁,”思琪若有所思,“但也不能说嫁就嫁。跟郭家攀亲,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
“女儿是母亲心上的肉,”端也意识到什么就给母亲提个醒,“妈一定会对女儿的婚事操心的。我希望妈能慎重从事。”
“这事妈岂能当成儿戏,”思琪一脸愁容,揪心地说,“妈就是你这么个女儿,还有那个失散了的妹妹,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呢!”
说着思琪禁不住抽泣起来……
端知道母亲的心思,因为思琪早就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女儿。
端走近母亲,抚摸着她的肩膀,沉思着。
思琪牵住女儿的手轻抚着心事重重的:“你们先交往吧,是得互相了解呀。只是这郭槐甫太像……”
“妈——”端把凝在心底的话挤了出来,“我知道妈怀疑郭槐甫是仇人,为了妈,为了琪叔,为了妹妹,我愿意把郭的身世搞清楚,至于我的婚事那就听天由命吧……”
话没说完,母女俩就抱头痛哭起来……
从此思琪与郭槐甫,端和坤就过往甚密。
一天,郭槐甫举办生日酒会,邀请思琪和端出席。
舞过几曲,思琪借口身体不适在舞池边的沙发上若有所思地坐着,不再接受男士的邀请。而她的眼睛却随着端与坤的舞步在转。
端随着舞曲引着坤转到了圏外。
她倚在坤的肩上轻声地说:“这儿太闷了,能到花园里散一散心,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么?”
坤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献媚与眩耀的机会。他牵着端一阵风似地到了花园。
一轮寒月在几颗寒星陪伴下把银辉般的柔光,水一般地泻在亭台楼榭、树木花草、泉溏河港上,为它们蒙上洁白的纱衣。
从舞厅出来是一处开阔的草地,一色的马尼拉草,没一根杂草的渗杂。草地被月光星辉浸溶得天鹅绒般的丝光缎彩,让人不忍心在这锦缎上踏上一步。草地四周设有各式座椅。座椅两旁是时令盆花。坐上椅子花香盈袖,让人感到舒适温馨。草地边沿是五彩鹅卵石砌成的弯曲小径。小径巧妙地把座椅联接起来,但座椅与座椅之间不能一览无余,还有花墙绿帘遮掩着,若隐若现的,人坐其间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座椅后总有一两棵名木陪衬着组成了一个个豪华的单元,令人驻足留连。
坤邀端在凤凰木前的秋千椅上坐下。坤一推秋千,秋千荡起来,掀起一阵风,搧起花香扑鼻。端抓住椅子的扶手,抿着嘴笑得很甜。坤又一推,在秋千回到他身旁的时候,敏捷一跳坐在了端的身边。坤揽过端,端倚在坤的肩上。秋千来回晃荡,花香也随着萦绕。阵阵花香醺人醉,默默情愫催心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