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上街买菜,白鹭遇见了黄莺。
自从白鹭跟高俊结婚后,钱杰彻底地打消了追求白鹭的念头,于是追求黄莺就如愿以偿了。
白鹭、黄莺都背弃了姐妹的誓约而劳燕分飞。如今那间三美同居的宿舍只有洪雁在无奈地守着了。
一年前,黄莺和丈夫钱杰双双辞职南下。他们和白鹭彼此中断了联系。白鹭只听说他们在深圳赚了大钱,具体详情却不得而知。
“哟!大歌星怎么这么狼狈?”白鹭的衣着打扮令黄莺非常吃惊,“是不是有了家就只想做个贤妻良母?这样的话,可真浪费了你这块材料!哟,这宝贝多可爱,就像是用你这个模子印出来的,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儿。”说着黄莺摸摸媛媛的小脸蛋,又在媛媛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黄莺的话,触到了白鹭的痛处,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莺,我真佩服你!”望着珠光宝气、光彩照人的黄莺,白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相形见绌之感。一年前的黄莺和钱杰,从哪方面能比得上我和高俊?只一年多一点儿的时间,人家便直上青云,而自己却每况愈下,直落到洗衣做饭看孩子的佣人一般。
这种反差深深地刺痛了白鹭的心。
“走,到我家聊聊!”黄莺盛情相邀,“我这次是回来搬家的,往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可就更少了。”
“搬家?去深圳?”白鹭问,又自嘲地,“唉,我真羡慕你,飞呀飞呀,就飞走了,像我现在这样带着孩子做什么都不方便,想飞也飞不成了。”
“是呀!”黄莺的脸上充满了自豪,“我也羡慕你们,为了赚钱,我喜欢孩子,可就是没敢生呀!”
黄莺的话再次触动了白鹭早结婚、早生子的后悔心理。正在这时,媛媛可能因为见到陌生人,就吖吖地哭起来。白鹭连忙边抚边哄,小家伙才安静下来。
黄莺劝慰说:“鹭鹭,你生了孩子,庆幸的是你的体形还保持得很好。你一定保持形体锻炼吧。只要你坚持基本功训练。孩子大点,你就可以重回舞台。”
白鹭摇摇头说:“你是知道的,现在我们歌舞团的演出空间已经被挤压得几乎归零。我还能重回舞台。舞台在哪儿?”
黄莺纠正白鹭的看法:“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像你这样的人才,不要在歌舞团这样的一棵树上吊死。走出去天地阔着呢!”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到黄莺的家。
“莺莺,你比从前更漂亮了!”走进黄莺家,白鹭一边用奶瓶给孩子喂牛奶,一边仔细端详着黄莺白里透红富有光泽的面容,发出由衷的赞美。
黄莺莞尔一笑:“有钱就能改变人的一切,不要说面容,连人心都能改变,这是真的!”
白鹭有所悟地说:“是呀,我们就是被‘钱’困住了。高俊治病欠下一笔债,结婚生娃又拉下一大笔,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黄莺宽慰说:“鹭鹭,凭你和高俊的实力,只要愿意走出去,还怕挣不到钱。你们太保守了。现在你们歌舞团已经是不解体的解体了,哪个腕儿还会留在团里。你跟团绑在一起,那就是穷途末路!”
黄莺拍拍白鹭的肩膀,又摸摸媛媛的脸蛋说:“不谈什么团呀团的。没意思,把这一页翻过去吧。”
接着黄莺讲了许多在深圳的经历和感受,其中免不了有一些夸大其词。但因为有许多内容和白鹭规划的蓝图想吻合,使她越听越觉得心里发痒。
从黄莺的介绍中,白鹭知道了他们的发迹史。
黄莺说:“钱杰有位名叫韦奇的表哥,小时候他们很玩得来。后来表哥跟姨妈去了香港,很久都没有联系了。去年他表哥回来,说他是香港一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要在深圳投资办厂。我们马上赶赴深圳,游说表哥投资娱乐业。表哥被说服了,出资开办一家‘花都夜总会’交给我们经营,利润对半分。花都夜总会开业仅一年,除去花销,我们还分到近30万元的利润。不过在深圳存款几十万不算有钱人,可在家乡,恐怕这一辈子也挣不上这么一大笔钱。”
人总是不知足的。黄莺说他和钱杰计划两年内挣到过百万,然后再用5至10年的时间成为千万富翁。
黄莺说得很轻巧,好像深圳满地铺金,俯下身去随手都可以捡到钱似的。白鹭自然知道黄莺在显摆,但对黄莺已经到手的30万,还是很羡慕的。但是她又一想,夜总会的钱不干净,那30万就不值得羡慕了。如果自己能走出去就一定要上舞台,光明正大地赚钱。
白鹭陷入沉思,就呆呆地望着黄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