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犯人!”
话落,被麻绳绑住手的白林被拉了上来。
至于为什么不用手铐,破东城出不起呗。
场下的有人看到白林被拉了上来,身体不知为何地抖了一下。
观察到这一点的我勾了勾嘴,而后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发着蓝光的小石头。
“先前的贵族到底犯了什么罪呢,我先给你们看个东西你们就知道了。”
当时众贵族商议的卖族计划出现群众面前,霎时间,群众的激情被吊起,他们高高的举起手,呲牙咧嘴,怒目圆睁,都好像当时的谟拉一般。
这群人在对待叛族者的态度上倒是出奇地一致,毕竟这该是每个久安国人,每个流着人类的血的生灵应有的情感。
我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冷静些。
“以鲁特为首的一众贵族已经全部死在了妖族手里,最后都落得了个被分食的下场,当然,那是他们应有的下场。”
场下众人振臂高呼。
“场上的这位,通敌叛族,将反抗军的消息传于贵族耳中,方便他们行此人神共愤之事。”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众人再次振臂,愤怒的情绪似要喷发出来。
我则是从容地继续讲道:
“为了十几枚银币背叛破东城的大家,让你们置于危险之中,实在是罪孽滔天,理应千刀万剐再悬其头于西门之上。”
“对啊!”
“他该死!”
“杀了他!”
群众的声音不断起伏,愤恨的热潮就要将白林淹没。
台上的白林很是害怕,他记得哥哥跟他讲只是上去站一会,出不了什么事,但现在来看,自己哪里有不死的理由啊。
甚至他自己都被讲得觉得自己该死了!
我看着场下慷慨激昂的众人,再次启口。
“你们是都觉的这种人该死吗?”
“必须死,一定得死,必须千刀万剐!”
我点了点头,再道:
“你们知道他的动机吗?他都做过些什么,我是了解过的。在卖掉情报,换得了钱之后,他安置好了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买了些够活命的吃食,而后……”
我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白珂写给我的。
“救过不少快饿死的人,秋收或是栽稻的时候帮过很多人家的忙,有些人病重的时候他也跑过很远为人找大夫,安葬谁的时候他也出过钱,简而言之,他救过很多人的命,帮过很多人的忙。如果这样,那他还该死吗?”
众人依旧没有任何迟疑,仍是一样的观点。
“那又如何?给个痛快便是。”
“对啊,叛族怎可原谅。”
“就算勾结妖族他没参与,那他也跟贵族勾结了。”
叛族的罪名太大了,这种原则性的错误,绝不是帮过谁,为谁干过活,救过几个人的命就能弥补的。
一个战争贩子,在战争结束后,去慰问了阵亡者的家人难道就可以免除罪行了吗?
不,那只是他想免除自己的罪行而已。
当然,其中也有受过他帮助的人有些许迟疑,但也就是没有出声,并没有人站出来为其辩护。
我放下了手上白珂给的纸条,旋而看向没有改变观点的众人。
这正是我希望的。
“这种事不可以原谅,对吗?”
“当然了!”
“绝不原谅!”
“拒绝道歉!”
“这种人就该死,对吗?”
“对!”
“就该死!”
“一定要杀!”
“这样啊……”
我敛了敛懒散的气息,面容忽的严肃起来,声音也忽的严厉。
“那我应该把你们都杀了。”
试问,现在城里还有余力走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在这么一个活着都是奢侈的地方,谁又能有余力走来呢?
答案很简单。
坏人。
只有坏人才能在毫无人性的灾难中幸存下来,在妖族进犯的恐怖当中苟活下来。
只有抢走掠夺走那些好人的资源,坏人才能踩着好人的尸体把自己抬离死亡的深谷。
我跟化羽讲过一嘴,让能来的来,来不了的,快饿死的,要病死的,马上给些吃食,投入治疗,不用来看我一个城主给人家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