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索索的声音。
昏沉的思绪登时清醒过来,悄声坐起来,黑夜之中升起白雾。
软骨散?
陆韵寒点住自己的穴位,慢慢靠近。
按脚步声判断,门外有三个人,有一个耳熟,是四海的。
另外两个,一个玄虚,一个沉着落实。
也就是说,一个是太监,一个是男人。
祁海王过来了。
软骨散化她武功?
这是想做什么?
“陆小姐。”
陆韵寒脚步一停,挑眉。
祁海王还挺厉害。
厢房门被打开,视线相碰,有一种强强相吸的感觉。
祁海王:“聊聊?”
看来,是不需要她去推一把了。
陆韵寒转身坐在桌旁倒了杯茶品着:“王爷想要的,小女给不起。”
“陆家连大庆皇室纷争都不参与,何况是袁国家事。”
祁海王:“是吗?”
踱步迈进来,自取凉茶细酌。
两人无声的对峙,各自都想要拿到最大的利益。
祁海王:“大庆皇室纷乱,庶出也想拼一把夺得皇位,想要自保的也岌岌可危,大庆江山已然在乱,陆家还能置身事外?”
陆韵寒:“太子未立,江山平定,朝野安宁,王爷想挑起两国争乱不成?”
“陆小姐,这话你自己信吗?”祁海王轻笑,“如若当真江山平定,那你叔母为何能被我抓到?”
“身在局中,还妄图做那局外人,啧啧啧~”
陆韵寒没说话,确实,父亲的想法太天真了,所以她前世才会铤而走险,想要把陆家拖出泥潭,却没想到……
闭了闭眼,陆韵寒点了点桌面:“王爷想做什么?夺权,保命?”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只会是在不损害陆家利益的情况下保你的命,而不是无条件帮你。王爷——明白我的意思吧?”
祁海王:“你叔母……”
“你拿我叔母要挟也没用,大局之下,舍弃一些必然的……叔母也会理解我的。”陆韵寒嘴角带笑,“王爷三思吧。”
祁海王的脸色郁沉下来,盯着陆韵寒。
陆韵寒闭眼假寐。
主导权拿在了陆韵寒手里,谈判陷入僵局,祁海王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雀鹰盘旋在院子上空,尖锐的叫声让陆韵寒睁开了眼,起身关门,吹灯,翻窗踏上叔母指引的路。
这院子毕竟是着急建起来的,多少是有些漏洞可钻。
陆韵寒在黑夜里穿梭,出了院子,在山林与叔父叔母相见:“三叔父、三叔母。”
“韵寒,难为你跑这一趟了。”三叔母拉过她的手,“这祁海王若不与我们合作,怕是要从边防入手,你要多加小心。”
“潭知和明远会配合你的。”三叔父递来一张字条,“这是雀鹰的传信方式。”
陆韵寒接过来,她能听懂雀鹰叫声,还没学会让雀鹰传信,这东西的确不可缺少:“谢三叔父。”
三叔母:“一家人,不必言谢。若不是你来,潭知和明远也进不来,我和你叔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出来。”
陆韵寒:“我送你们下山。”
“好。”
陆韵寒踩着积雪给三叔父和三叔母开路。
两位长辈虽也习武,却比陆韵寒的功底还差些。
夜色很浓,祁海王听闻陆韵寒离开气得踹翻了四海:“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人?!你们在干什么!”
“王爷息怒。”
他们在大庆人手本就不足,这次出来也只带了十人,各个角落都要看守,看陆韵寒的自然不够。
“废物!”
祁海王胸膛起伏明显:“把那两个人带上来。”
“三叔父”和“三叔母”被带上来了,面对祁海王仍是一脸无所谓。
“我问你们的,想的如何了?”
“三叔父”:“既然王爷心不诚,又何苦问我们?”
“送我回去,袁国不用你们操心,只是这样而已,你们又在担心什么?”
“三叔母”:“王爷也知道朝堂不稳,您身份特殊,送您回去——我们只会招惹祸端。”
祁海王深吸一口气:“我贸然请二位前来是我失礼了,还望二位海量,见谅。”
“三叔父”:“我们小肚鸡肠,没法海量。”
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