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比宫女地位略高。
庵主令狐媚,是妖族血统,初入宫时,只是低级女官,后来贿赂太监,成为狐仙庵主。皇帝问话时,令狐媚却没说太监受贿之事,只说自己是狐族,自幼膜拜白狐大仙,堪任狐仙庵主。
轩辕勃呆呆道:“原来庵主竟然也是朕的妃嫔。”
这时,酒力发作,皇帝丹田如火烧,头重脚轻,便留宿在狐仙庵。可怜计无双,还在等待皇帝。当她得知有熊氏,留宿在狐仙庵,自感失落。君恩浅薄,固宠何其难也!
没过几天,令狐媚吹枕边风,将弟弟令狐蔷推送至陇右节度使,创下妖族执掌大唐军马的先河。
令狐媚鼓动皇帝,动用国库,修建豪宅,被皇帝拒绝。内库与国库,是两本帐。轩辕勃即位以来,从未动过国库钱帛。他对令狐媚说道:“朕是一个好皇帝,但不是一个好老公。原本想做千古一帝,建立不世功业,可惜放不下女色,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只怕来日,又要回到隋炀帝。”
令狐媚不悦道:“陛下不必自责,自古英雄本色,且为繁衍大计,一切都合乎天道。”
轩辕勃眉头舒展,笑道:“你说的话,比大臣们中听多了。可惜史官夏春秋,说我正步隋炀帝后尘,要成为亡国之君。”
令狐媚道:“这样的史官,为什么不杀了他!”
轩辕勃笑道:“你这就是妇人之见。人头岂能随意砍落?满朝文武,若没人敢说真话,岂不真为亡国之君?”
皇帝省钱,连月不曾看戏,宫中优伶遣散不少。若要招待使臣,有节目需要,就让南宫雁等表演歌舞。这些妃嫔收入颇丰,理当贡献歌舞能艺。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很快,妃嫔之间,掀起学练歌舞的热潮。
这日,郦芊芊在旁练习乐府垂手舞,又向南宫雁请教手姿缠绕。旁边几个舞女,进退移步,以扇遮面,娇态不可胜述。
垂手舞源远流长,不知起于何时,有大垂手与小垂手之分。同矫健刚劲的健舞相对,是一种节奏舒缓,动作优美柔婉的软舞。
南宫雁舒开长袖,即在氍毹上,舞一个大垂手小垂手。当真体若游龙,袖如素蜺,宛转似羽毛之从风,轻盈与尘雾相乱。
武宗陶醉痴迷,呆呆赞颂:“垂手忽苕苕,飞燕掌中娇。罗衣恣风引,轻带任情摇。讵似长沙地,促舞不回腰。”
郦芊芊一边练习,一边清唱:“上宫才人大垂手,愿君千年万年寿,朝出射麋暮饮酒。”
“世人皆言赵飞燕体轻善舞,在寡人眼里,夫人较赵飞燕远胜。”
刁明德抱着黑灵猫路过,看到皇帝,便也过来凑热闹。“臣妾叩见陛下。”口上说,膝盖却不弯,只让黑猫跪拜。
这只灵猫通人性,鬼灵鬼精,能听懂言语。主子让她干甚麽,就干甚麽。
轩辕勃问道:“见到朕如何不跪,却让猫儿代劳!都是朕惯的你们!”
刁明德知道武宗脾气,冷冷笑道:“陛下要是能说出猫妇姓名,臣妾自然跪拜吾皇。若是说不上来,臣妾自请出宫,也不在皇帝面前丢人现眼,还要什么跪拜?”
武宗也不气恼,因见妇人怀中抱着黑猫,笑道:“瞧你这张刁嘴,一定是朕的刁夫人刁明德,是也不是?”
刁明德冷道:“臣妾还以为,陛下早就将我忘记了。听太监们说,陛下勤于修仙,却修至狐仙庵,放着正经名门淑女不问,偏跟那狐媚子,搅在一起。若传出去,陛下脸上可有光彩?”
武宗伸手捏着脸肉,笑道:“信不信朕撕烂你的臭嘴?”
刁明德对黑灵猫道:“挠他!”
黑灵猫伸出爪子,欲待抓挠皇帝,轩辕勃已然缩手。“大胆恶妇,竟敢命猫儿攻击朕。”
刁明德抱着黑猫,用手挠它的头,轻轻说道:“叫干爹。”
黑猫瞪着碧绿眼珠子,望着皇帝,“喵呜,喵呜!”果然用猫语,叫了两声干爹。
轩辕勃与黑灵猫对视,只觉眼神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有些恐慌,身子骨发凉,尴尬笑道:“快让这畜牲不要叫干爹,碜得慌。”
刁明德情知机会难得,因笑道:“干爹不是白叫的。陛下打算怎麽赏赐臣妾的养子?”
轩辕勃一愣,招手让太监近前,笑道:“去厨房拿两条猫鱼来。”
刁明德有些失望,挠着猫儿腰背,指示道:“还不谢过陛下?”
黑灵猫 “喵呜喵呜”,又叫了两声。
轩辕勃笑道:“你这猫儿,又乖巧,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