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有我要做的事,烨,原谅我,就此别过!"殷筝站将起来,他向烨大施一礼说道:"烦请你告诉巫祖,殷筝拜谢家主不杀之恩,铁蛋儿我魔尊收下了,从今后他便是我殷筝的第一金座,我二人必将生死不离如影相伴,请家主放心,我必会做那人间的天神!烦请你转告你的阿姐,我殷筝很不解,她何苦要把你姬烨赔进齐国的大殿?何苦要折了你这个忠心不二的好妹妹?她明知道我不会答应!"
烨怔忡许久也向殷筝施一大礼:"谢谢魔君的不辞而别。"说罢,烨飞身于神树之上然后在一根枝条边停了下来,她俯身轻探抚摸着枝上的一芽新绿:"果然是有着的,只可惜殷筝公子眼中只有神湖里的金蟒和人世间的情深缘浅。罢了,罢了!"烨的手颤抖着收了回来,她轻叹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罢了,罢了!"她凌空一跃化作一道嫩绿色的闪电消失不见。
殷筝看着那一粒神木新芽痴痴地笑了,他伸手想摘下它却最终缩回了手臂:"我要带铁蛋儿和金蟒离开了,巫鲲,你可是要阻拦我?"殷筝回头看向了巫鲲和铁蛋儿。
"鬼谷有不速之客亦有不留之人。铁蛋儿乃鬼谷倾力挽救之人亦是锱铢之首,他岂可轻易地随了你去?魔尊莫不是糊涂了?"巫鲲看着殷筝的脸横眉冷对。
"若我偏是要带金座离开呢?我劝鬼谷的各位松松手,如若不然,我便收了他满腔的血,那可是我的!"殷筝没有半分退意。
"恐怕,你只是想逃吧?巫祖为了你和铁蛋儿至今昏迷不醒,你却趁人之危打劫到了鬼谷门上,你是想抢了人偷了物再留几句风凉话然后恨恨地离开吗?殷筝?魔尊?亏得是巫祖换了你的骨,不然我巫鲲还真就看不上你了。"巫鲲没有给殷筝听一句好话。
"逃跑?也是,我是该逃了,我真是怕了巫祖的梅花雨桃花阵!"殷筝不屑地说。
"筝大哥,芈衡有礼了!"衡飞身来到了神树之下,在他身后还有急匆匆赶来的曹文。
"筝公子思乡心切,芈衡是懂得的,在你那齐国家中,你的花儿们此刻正是喊阿爷不应哭阿娘不醒,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儿能受得了这般情景呢?衡本想与你把酒问盏开怀畅饮,眼下如此情急事紧,恕为兄不敢强留于你,衡特此道别,望请珍重!"芈衡说罢向殷筝深揖一礼。
"衡,你是在赶我走吗?"殷筝问道。
"要不然,筝公子便留下小住几日?"衡问道。
"衡大哥自是明白我的,齐国大难临头我不能坐视不管,既然我的一腔热血换不来巫祖的一丝怜悯,我也不必再客气什么了!今日若不带走金蟒和铁蛋儿,我绝不会善罢罢休!"殷筝说道。
"筝公子且自三思!逆天而行必遭罪,你就算带了金蟒去又如何?它不过是一只弑杀你母后的孽畜罢了!筝公子可还记得当年那嫪毐之事?螳臂挡车岂非大有不妥?秦王雄冠天下六国臣服,秦一统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筝公子是想独臂擎起齐国的王宫吗?"衡劝诫道。
"为父不慈,为子不孝,为臣不忠,衡大哥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吗?"殷筝反问。
"尽人事听天命,筝公子自可一试。可是你若拿了鬼谷的物和人一走了之,便是无信无义无礼无仁!"衡说道。
"我自有我的事要做!"殷筝说道。
"筝公子自去做你自己的事,莫要再多费什么言语!巫祖现在体虚身弱受不得半分惊扰,还请你好自为之!筝公子若能记住干觯的临别赠言便是好的,也不枉你此番夙兴夜寐客居此地!"远远的,干觯飞身而来大喊了几声。
"小神君安好,叨扰了!"殷筝急忙躬身行礼抬头笑问:"神君既有赠语,不妨说与殷筝一听?"
"巫祖曾让我带话给你,我即刻便说与你听,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干觯向殷筝深揖道:"巫祖说,筝公子若安心久住,鬼谷必不会亏待于你,可是你若趁火打劫趁乱作怪,巫祖便只有一言相告。公子听好,只有一个字:'滚!'。"
觯的话音未落,鬼谷便地动声起,在那天穹之上突然出现一个亮白色的光洞,殷筝的怨怒之气还未浮上面颊便被几道白光卷动而起,倏忽间他便被抛回了齐国都城的城门之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殷筝狠狠地摔在了一众士卒面前,他趴地不起继而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又陡然停住了,悲苦的泪水顺着殷筝的脸颊肆流而下,他耸着肩杵着悲哀地哭喊了许久,然后飞身而起悬停在了城门之上。
"你们快快回去报与齐国大王知道,齐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