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不是你说的走着渡河吗?!”
“你们若是长了眼睛,就该知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道理,若没有长眼睛,那活着也是白费力气,干脆留在这里与那阴太师作伴岂不美哉?”
那声讨竹猗的山贼心中一突,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只是不服输地伸长了脖子瞪着她。
可那也只是一瞬的威风。
与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瞪视久了,他竟会觉得呼吸困难,就像是被无数双鬼手扼住了喉咙一般,所有的火气都消失无踪了。
甚至还在微微地颤抖。
惊惧的视线慌乱地四处扫着,突然看到了什么,立时瞪大了眼睛,指着平静的水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
此时倒是无声胜有声,引得大家都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起先是一点点水泡冒起来,再然后就是多处都冒起了水泡,黑色的螭吻狎叠摞着聚成一堆,一堆,一堆……形成了一道弯曲但通往对岸的墩子桥。
又诡异又让人不敢落脚。
“快点踩着过来,时间不等人。”
竹猗双手抱臂,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三当家。
三当家扫了扫竹猗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她屁股后头的那个甲壳怪物已经不见了。
他咬了咬牙,率先跳上了第一个甲壳墩子,很稳,突然掉落的风险很小。
有了那位兄弟尸骨无存的前车之鉴,三当家没有掉以轻心,甚至还刻意缓下了动作,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接下来所有有可能的情况。
磨磨蹭蹭,直到他的双脚在河对岸平安落地,意外状况也没有发生,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算落下。
众山贼心里的巨石也跟着落下来。
“都过来吧,当心些!”三当家朝对岸挥手。
紧接着,得到命令的山贼们一个个又是新奇又是忐忑地过来了。
随着随后一个山贼平安地抵达河对岸,那些螭吻狎们又四散开去。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屏息在水下,等待着下一个莽撞的闯入者,好饱餐一顿。
蓦地,一道黑影极快地掠过,竹猗若有所思地望过去,纤细的手指暗暗抚上腰间的竹筒……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三当家始终都将竹猗的一举一动作为头等大事,她一皱眉,自己就跟着哆嗦。
虽然这回她没有皱眉,也没有任何警惕起来的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心里总是格外不安。
就是靠着他说不出名堂的直觉,他这么些年才能在众多神神鬼鬼之事中保命。
竹猗长睫覆下,猩红如血的唇勾起瘆人的微笑。
“没什么,看到了一些好东西罢了。”
三当家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看着那比墓中鬼怪还要危险的女子,只能是默不作声。
一行人又是有惊无险地经历了毒箭雨、千锤阵、断龙石、沉沙冢……
总之,一路的艰难万险都在竹猗的带领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地度过了,毫无生死一线间的刺激,众山贼都前所未有的踏实,纷纷志得意满。
他们已经顺利已经进入到了阴太师的大墓深处,也见识到了两个堆满金银财宝的陪葬坑。
开始慷慨激昂的心情,也逐渐归于平静,他们在看到新的陪葬坑、熟悉的财富之后,甚至能够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对比着和前两个之间不同。
是更多了?
好像是更少了?
不对不对,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存了这样心思的山贼不是一个两个,他们为了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不知不觉就和前面的山贼拉开了距离,甚至脱离了队伍。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那前半部分路过这个葬坑的山贼们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径直就跟着那道白衣人影向前走着。
“三当家,有几个弟兄们没有跟上来。”
背着油纸伞的的山贼回头一看,后面空了一截,立马变了脸色,小跑几步跟上与竹猗并肩行走着的三当家。
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
完了,这要是被竹姑娘听到了……
不,她肯定听到了,免不了要痛骂他们一顿,还不一定会出手相救呢……
竹猗的确是听到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骂人,真是还笑了,笑得格外魅惑。
“走吧,去看看那几个迷路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