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眼皮一掀,好笑地看着这个活宝。
“估计那老头还不敢在摄政王眼前蹦哒吧?除非他想去给泰山府君捏脚!”
闻玥,“……”
裴子初抿唇一笑,“过奖了。”
竹猗翻了个白眼,算是回应他的故作谦虚。
荼风点点头,“命重要,还是夺权重要?”
竹猗看着裴子初清润若山涧睡莲的容颜,略一思索,面色微沉。
裴子初却缓缓侧过头,眸光直直落在竹猗的后侧。
“本王这条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惦记的。”
他嘲讽地勾起唇角,竹猗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踌躇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鹿泽寨三巨头。
“那个……摄政王,国师啊,你们聊完了吧?”
金虎一边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一边忐忑不安地开口。
“有屁快放。”
不等荼风和裴子初开口,竹猗头也不回地直接交代。
“这个……金吾卫拿着圣旨来了,恭请摄政王和国师入宫一叙。”
金虎不自在地捏着腔调回话,那别扭劲儿生生从脚指头拧到头发丝,看得闻玥直牙酸。
做山贼的,心里负担挺重啊……
“我替国师回绝了,让那些金吾卫们哪里来哪里去吧。”
闻玥摆摆手,心里对皇宫这地方是说不上来的嫌弃,一想到那太后临死之前的样子,他就恶心反胃。
更何况,裴子初这小子刚到灵兆不久,就被宫里知晓了行踪,甚至屁颠儿屁颠儿派人来请,要说没有点猫腻,他把头砍下来给恶婆娘下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一听闻玥拒绝,金虎的视线在荼风和裴子初之间徘徊半晌,然后将全部希望押在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裴子初身上。
“摄政王,您看……”
“本王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迎接国师回朝,此时又在灵兆太后丧期,想必灵兆国主正诸事繁忙,还是等此事告一段落,本王再行进宫拜谒。”
说了这么多,不还是说不去就不去的意思嘛!
金虎心中很泄气,可是面对这两座大佛又不敢放肆,脸都憋红了。
眼看就要去硬着头皮回绝那群来者不善的金吾卫,还是裴胜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摄政王不是在寻找南梁国主吗,何不进宫一试?”
“何意?”
闻言,裴子初瞬间变了脸色,本不明显的重瞳迸射出寒星,刺得裴胜头痛欲裂。
他却并没有将视线移开分毫,而是不怕死地死死盯住裴子初,仿佛是故意找死。
裴胜脸色白了白,终于是忍受不住地敛下眼帘,深吸一口气,说道:“摄政王不是听到了吗?宫中有秘宝,上可问天,下可卜地,千里寻踪判定生死。”
说着,他仿佛恢复了些元气,又作死地抬眼觑着裴子初。
被挑衅的裴子初也不惯着他,一掌直接让人掀翻,便甩袖安放在膝盖上。
“不知所谓。”
而脸着地的裴胜被金虎和三当家扶起来,二话不说就要拖走,可裴胜就像是跟裴子初杠上了,执着地步步紧逼。
“摄政王,看来你对南梁国主并不想传说中那么赤诚啊,不是说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吗?”
裴子初身形一动。
这一次,可不像之前那样小惩大诫,而是泄露处一丝杀气……
坚韧如利爪的手被一只云锦靴打歪了,原本也该去找阎王爷报道的裴胜只是肩上破开一道口子,小命保住了。
裴子初双眸阴鹜地回头,就看到闻玥一脸尴尬地金鸡独立,还摇摇晃晃地像往软榻靠,却被荼风冷着脸踹开好远。
唯独那躺着的白发女子,一脸嫌弃地拽着闻玥的衣服,手指揉搓着什么脏东西似的,但也没让闻玥歪向一边。
“摄政王要做什么,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南梁国主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故事呢!”
竹猗眯着眼睛,没想到还有给自己泼脏水的一天。
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住和南梁国主有一腿的侮辱。
恰好,裴胜就是这样一条铮铮铁骨的汉子。
“竹姑娘,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那暴君!!!”
裴胜涨红了脸,忙不迭地要跟传说中的暴君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