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猗恍然顿悟,第一次觉得狗命不是命。
正要启唇,欲对箫猗一抒胸臆,好让其长一长脑子。
忽闻远处脚步声急促,似有人匆匆而来。
竹猗妖瞳微转,神识一探,发觉是荼风,遂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消散于箫猗眼前。
箫猗眨眨眼,脑子里快速闪过了些什么,抓不住。
不是,她躲什么?除了自己,还有谁会看到她不成?
疑惑只是一瞬,待荼风在面前站定,箫猗微微启唇,声音沙哑而低沉:“何事?”
荼风望着箫猗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不带一丝波澜,却仿佛似能洞察世间万物之奥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伴随着箫猗沉重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压抑。
半晌,荼风终是开了口,“荼风有一事不明,陛下是何时学会的玄术?”
箫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恢复平静。
她学的说好听叫玄术,实际上不过就是妖术而已。
跟那老妖偷学的,还能有什么正经东西?
不过,荼风能如此敏感地察觉,让她不得不怀疑那老妖是否染黑了这块寒冰……
箫猗轻咳一声,缓缓道:“人生总有诸多奇遇。寡人此次重活一次,自然会些普通人不会的。”
言辞间轻松自如,仿佛所言皆是事实。
荼风眉头微皱,心中虽觉箫猗所言不实,但见她神色自若,也无从辩驳。
他他微微颔首,静默片刻正欲再问,却见箫猗已转移了话题。
“神谕不仅可预言未来,更有寻人之能。寡人心中好奇,不知此言何意?”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荼风闻言,微微颔首,不慌不忙地颔首道:“陛下,荼风所言,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防止陛下大开杀戒,信口胡诌之语,当不得真。”
箫猗听后,沉默了片刻。
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她微微倾身,凝视着荼风:“国师好大的胆子,骗寡人?”
荼风不卑不亢,继续说道:“荼风职责所在,陛下不必介怀。”
箫猗,“……”
她喉头一哽,这厮是来气死自己的吧?
只得无语扶额,努力平复激荡的心绪。
余光却瞥见荼风如清风徐来,动作轻缓而优雅,缓缓奉上一杯清茶,置于她面前的矮几上。
箫猗微微一愣,心中不禁腹诽:他有病?
与此同时,荼风又取出一块碎玉。
那玉色泽温润,然而洇着血色,宛如被鲜血浸染过一般,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那碎玉上的血色,仿佛是从玉心渗出,又似被外力侵入,妖冶而神秘。
箫猗只看了一眼这碎玉,便再也挪不开目光,心中不由得一惊,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一般。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荼风。
荼风面无表情,仿佛那碎玉与清茶只是他随手拿来的物品。
“这是何意?”箫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
“此玉乃荼风进宫时偶然所拾得,其上血色似乎蕴含着某种羁绊。臣思量许久,决定呈献于陛下,或许能助陛下解开心中困惑。”
箫猗闻言,心中一动。
她轻轻摩挲着那块碎玉,感受着其上的冰凉与血色带来的异样触感,手指渐渐收紧。
到底还是低估了那群修仙之人的虚伪作派,明面上干脆利落地离去,大义凛然喊着替天行道,到底还是劫走了华南归,意欲威胁自己引颈就戮?
天大的笑话!
箫猗低眸看着碎玉,神色平静。
“国师可明白何谓羁绊一说?”
还不等荼风回答,箫猗便似笑非笑地抬眼,“竹猗那老……姑娘留给你的竹叶,或可叫做羁绊,寡人手中的碎玉,还是叫催命符更为合适。”
戏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差点就嘴瓢了,还好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箫猗嘴边的笑意更甚几分。
“陛下言重了。”荼风从容地对上箫猗的眸子,淡淡道:“是羁绊还是催命符,陛下说了算。”
“呵!”箫猗挑眉,苍白的脸上染上戏谑的意味,“寡人还道,你能装模作样到几时,不想……”
荼风眉眼冷凝,冰玉般的脸庞透着分明的凌厉,并不语。
箫猗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