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巍峨,石阶蜿蜒,朝阳初升,金辉洒落,似卧龙盘踞。
北越、高丽两国的使臣已辞别,渐行渐远,马蹄声渐隐于晨风中。
此时,只见荼风身着寒灰流云宽袍,衣袂飘飘,似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面容清冷,双眸如星辰般深邃,不带一丝凡尘俗气。
珀斯使臣一行见国师亲临相送,皆感荣幸之至,纷纷下马,恭敬行礼。
荼风微微颔首,声音清淡而悠扬:“诸位使臣远道而来,南梁感激不尽。今日一别,愿诸位平安归去,两国情谊永固。”
泽星上前一步,拱手道:“国师大人厚爱,我等铭记在心。南梁之风采,我等定当带回珀斯,传颂千古。”
珀斯使臣们纷纷躬身拜别,待他们起身之际,就见守城士兵牵着一匹神骏的骏马缓缓走来。
那马儿毛色如雪,四蹄矫健,仿佛能踏云而飞。
荼风轻拂衣袖,接过马缰,轻轻一跃便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随后,他并未言语,只是微微颔首,仿佛在等着珀斯使臣启程启程。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珀斯使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
泽星不禁上前问道:“国师大人,您这是何意?”
荼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包含了万千世界,却又仿佛与世隔绝,不咸不淡地回应道:“陛下对贵使臣所述之神谕耿耿于怀,特遣本座前往探寻破解之法。此行,便与贵使臣同行,共同探寻破解之法。”
言罢,两方陷入沉默。
素来沉稳自持的泽星此刻亦是眉头紧锁,目光在城门守卫与荼风身上流转,心中暗自权衡。
看样子,若是他们不同意荼风随行,怕是难以踏出城门半步。
而荼风神态自若,岿然不动,与使臣们静静对峙。
两方之间,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终是,泽星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国师大人,我珀斯避世已久,无意插手各国纷争,此次使臣前来,只为传达神谕。若因些许小事而伤了和气,实非我愿。若只是同行便罢,依了国师大人也无不可,只是……”
泽星顿了一顿,目光转向荼风,眼中闪过一丝警告。
“国师大人亦需明了,世事难料,此行恐非如大人所愿。望大人三思,切莫后悔。”
荼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转瞬即逝,依旧平静如水。
“使臣所言极是,荼风自会权衡利弊。只是,我朝之事,自有我朝之决断,还望体谅。”
言罢,荼风微微颔首,示意城门守卫放行。
珀斯使臣们虽心有不甘,但见泽星已发话,且国师态度坚决,只得暂且退让,策马入城。
城门再次关闭,留下的是两方势力的暗流涌动。
面色苍白地箫猗立于城头,阴郁之气笼罩周身,望着远去的使臣队伍,缓缓眯起了眼。
裴子初则立于她身旁,黑袍如夜,冷峻的面容上那双诡谲的重瞳半遮,隐隐透着寒霜。
二人并肩而立,久久未曾言语。
古道苍茫,珀斯使臣一行与荼风的身影已化作天边一抹淡影,渐行渐远。
尘埃落定,箫猗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裴子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寡人决定,将灵兆国作为你的封地,即日起,你便是灵兆之主。”
裴子初闻言,眉宇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随即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而清晰:“陛下,子初誓死效忠南梁,绝不会背叛陛下,望陛下切莫在意珀斯使臣的疯癫之言!”
箫猗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礼,继续说道:“寡人自然不会在意。”
“那为何……”
“灵兆国交于你手,寡人才心安。”
面对箫猗的殷殷期盼,裴子初眉头紧锁,冷声道:“陛下,子初愿为陛下分忧,但此事关乎国本,子初不敢轻率应承。”
箫猗心中暗暗翻着白眼,真是实打实的死心眼!
她深吸了一口气,却也更加柔和了自己的语气:“宁愿抗旨也不去?”
“即算是死,子初也要死在陛下身边。”
呵,犟种脾气,死了也是活该……
箫猗面色更显苍白,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哪怕,灵兆有你心中真正想要以死相护之人,也不去?”
裴子初闻言,眉宇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并不语,只是盯着眼下,静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