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陆续来了不少人购买符箓,许是城里最近不甚太平的缘故,上午楚家人刚走,下午便有几位客人唠着嗑走了进来。
“楚家那事儿是真的?”
“哎哟,人命关天的事,我可不敢乱说。我家那口子最近不是在楚家做帮工?亲眼见着的!”
“那楚家那块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先压下去呗,那头的意思啊,一切等小少爷完婚之后处置——”
她尾音特意拉长,极尽嘲讽意味。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她们谈话没有避开郁鲤,也是多亏了灵姑——一个时不时给穷人看病还会给自家道观找托的神奇女人。
灵姑在城里算是德高望重的高人,新收了弟子也没有遮着掩着,是故大家都知道郁鲤的身份,对她也像是自己人一般亲热。
此时见郁鲤眼巴巴地看着,知道她天天困在道观里无聊,便同她说了起来。
原是今日午时,楚家人聚在一起吃午饭,发现楚三小姐没有来,楚家这种大家族最在意的就是脸面,楚家家主当场恼了,派人去找三小姐,却发现人已经死在了自己房间里。
“我家那个当时就在旁边看着,说看起来像是活活被吓死的!眼睛瞪得老大,合都合不上。”
郁鲤本以为死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想到竟是个小姐,她有些讶然:“自己女儿死了这么大的事,还要先给儿子办婚事啊?”
“那可不是,那位可是老来得子,可宝贵了。”
郁鲤心情复杂地送走两人。
虽然知道是在副本里,但这样的内容还是让她心情有些沉重。
她心里有个不太靠谱的猜测,既然楚家家主这么宝贝这唯一的小少爷,那如何会放任家里有凶煞影响到他?除非这凶煞是他自己,或者他儿子。
当然现在才第四天,一切都没谱,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灵姑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同郁鲤说三天后李家请她去家里坐镇。
三天后,正是李家老祖宗头七的日子。
郁鲤有些奇怪:“你今天不是去给人看病去了,怎么遇到李家的人了?”
说起这个灵姑就来气,“人家可是直接找上门来了,说我要是不去也别想在城里混下去了。”
郁鲤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李家能不能把你赶走我还没数?别编故事了哈。”
灵姑收起了脸色,笑了:“还是我亲爱的小徒弟了解我,好吧,人家确实来找我了,只是人家指明了要你去。”
“啊?我不去。”
“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你看我像不像那什么。”
“什么?”
“辛辛苦苦帮你看家结果最后被你打包卖走的看门犬。”
“……”
灵姑沉默了一下,被这过于生动的比喻噎住了,差点就产生了一丝愧疚,但还是坚定地说:“不行,你必须去,哪有学了不致用的道理,你也别怕,那李家老祖宗算是喜丧,阴气没那么重,头七还有家人在旁边看顾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郁鲤听着这话里满满的fg,一阵窒息,她平时没什么怕的东西,最怕的就是鬼。
按照恐怖片定律,头七要是不出点事,那这片子可以下架了。
此刻,郁鲤衷心希望,老祖宗头七要么诈尸要么变僵尸,反正只要不是飘飘就行。
李家老祖宗要是能听到郁鲤心里想的,说不定真诈尸了,可惜不行。
灵姑靠着自己几十年的经验推测出来的东西,不是郁鲤一句两句能撼动的,她又不能用副本之类的说服她,只好唉声叹气地应了。
心底安慰自己,好歹去李家能获得一手信息。
两人进屋后,郁鲤同灵姑说起楚家的事,灵姑叮嘱她:“这两家,你一个都不要走太近,明白吗?”
“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两家干的缺德事太多,迟早报应到后辈身上。”
郁鲤:“……”那要不先报应在老祖宗身上,比如天降正义帮她火化了得了。
…
由于小徒弟要独自去守灵,虽然李家那边说也有不少能人异士,但灵姑是个极重视师承的人,那帮子人在她看来就是走偏门左道的,不能入她的眼。
于是这三天就闭门专心教起了郁鲤咒术,“重点不是背,是心随神动,感受到丹田中的内力,随着咒语出口将其挥发出来。”
郁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