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严穆弯腰,目光沉厚,不避不让迎上她的,“你指望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讲信用,不可笑吗?”
女孩子白皙的脸颊落了几点斑驳的树影。
她眼睛浅弯:“可笑。”
严穆攥到掌心的烟头已经变了形。
他喉咙不受控的吞咽,想将那苦涩咽回肚内。
两人都没再说话,穿堂风刮过,夕阳余晕渐淡。
良久。
院外工人忙碌的声音也没了,大概是已经搬完了。
夏听婵抿抿干燥的唇,她视线下移,落到画本上。
短暂停顿。
她小手无形中得了力量,“嘶啦”一声,将几张画了人像的图纸撕掉。
“严穆,”夏听婵动作未停,将那些画一一撕成碎片,“我不会纠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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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碎片兜头砸到他脸上:“我真是,后悔认识你。”
图纸如雪花柳絮,在这初夏纷扬。
男人面无表情,一如他冷血薄情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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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进到后院时,便看见这一幕,男人半蹲在花坛边,骨感的手指一片一片捻起土里的雪白碎片。
他拣得认真,仿佛任何事都干扰不到他。
何明看得心酸:“哥,情况也许没那么坏你不该做这么绝。”
他总觉得,路走一走,也许就通了。
一块碎片卡进缝隙,严穆拂去旁边泥土,小心翼翼捏了起来。
听见何明的话,他无奈的笑:“小丫头还挺会说狠话。”
那句“后悔认识他”扎的他体无完肤。
何明感觉他疯了。
他明明在笑,却笑的人皮骨发麻,冷意森然。
“现在的小朋友脾气真是不大好,以前咱们小时候,”严穆头也没抬,边拣碎片,边难得的多言,“为了口吃的,被人家打骂,被逼下跪,在臭水巷子里东躲西藏,也没敢跟人家还句嘴。”
何明陪着他:“你希望小知了学咱们啊,你能舍得她骂不还口?”
“”严穆手指微顿,他嗓音越来越哑,“你这意思我挨得挺值。”
何明戏谑地望着他。
短瞬。
严穆一声微不可闻的鼻息,妥协中又挟了丝宠溺:“值。”
:()重逢后,冰坨子大佬给小祖宗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