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有夏听婵,而联姻,恰恰是最不可能的。
可金岁荣不同,他身后肩负两个家族,他无法任性。
直到严穆离开,金岁荣在原地久久驻足。
店内人来人往,他扯出一抹不明显的苦笑。
这事说来说去,还是他本事不够。
即便同样的事发生在严穆身上,金岁荣也相信他不会选择联姻。
那个男人好像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太强大了,强大到没人愿意成为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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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商场后,严穆带着严糯糯进了家精品店,两人停在一排花花绿绿的饰品架前,两人各挑各的东西。
严穆选了两只大人戴的水晶发卡,想象它们别在夏听婵头发上的样子。
严糯糯兴奋的噗着口水,小手抓了一把漂亮的小皮筋小发卡。
严穆无奈,将她抓来的饰品都放进购物篮,低着嗓说:“太多了,到时候家里扔的到处都是。”
然而说归说,还是纵着小姑娘自己挑选。
严糯糯笑眯眯的摸摸发夹,又拿起另外一只同款:“麻麻。”
“给妈妈?”严穆笑,“糯糯怎么这么棒,妈妈一定很开心。”
“嗯嗯,”严糯糯奶声奶调的,“麻麻,糯糯”
数到这,小姑娘似乎发现不对劲,她大眼睛眨了几下,小手快速的又抓了只发夹:“巴巴”
“”明白她的意思,严穆哭笑不得,“爸爸不要。”
“巴巴要,”严糯糯噘起唇,“麻麻,糯糯,巴巴。”
严穆鼻息透出几声轻笑,拿她没办法,只能将三只发夹连同其它的都拿去结了账。
买完东西,两人回了梵音。
睡前,母女俩通了视频,隔着镜头黏糊到腻人,严穆好不容易挤进镜头。
严糯糯比划那只花朵发夹:“巴巴戴”
严穆冷冰冰吐了两个字:“不要。”
“”夏听婵望着他,女王似的发号施令,“戴。”
“”
夏听婵哼哼:“你老婆也想看。”
严穆无奈:“老婆”
“不仅要戴,”夏听婵蛮不讲理,“还要扎两个小辫。”
“”
“扎不扎,”夏听婵很横,“不扎哭给你看。”
她哭起来比严糯糯还好使,能让某个冷硬的男人瞬间腿软。
严穆又气又想笑,猝不及防冒了句:“扎。”
不就是扎个小辫吗。
他扎的很熟练。
她们母女俩的小辫不都是他扎的。
果不其然,视频里的女孩眼睛瞬间亮了,所有的不快与忧伤通通一轰而散。
严穆喉咙里沉出笑,纵容的,宠溺的,从严糯糯的小皮筋里随手拿了两根,对着镜子,把额前的头发扎出两只冲天小辫。
夏听婵笑到止不住,咔嚓咔嚓一通截屏。
“开心了?”严穆顶着张无奈的脸,“要不要乖了?”
夏听婵甜甜应他:“乖。”
“你不在,”严穆低着声,“女儿都没有安全感。”
即便严糯糯睡儿童房,但只要妈妈在,她就能安安稳稳的单独睡。
这怕是“妈妈”这个角色与生俱来的魔力。
夏听婵有些心疼,求他:“你陪女儿睡几天呗,我跟一一很快就过去了。”
“”严穆梗了梗,憋了句,“我也没有安全感,想你陪。”
夏听婵:“”
嘤嘤嘤。
不知羞。
严穆唇角的弧度柔软又温柔:“手机开着,陪你睡。”
“”
这。
就,有点夸张。
然而夏听婵没拒绝,她关了灯,对着手机那边的父女俩絮絮叨叨,讲今天学校里的事,讲骆归一恨不得认严之平当爸,讲大白狗仗人势。
夜色已深,不知何时,她声音渐渐微弱下去,直到呼吸变得平稳。
严穆笑出浅浅的气息,压着气声试探:“睡着了?”
女孩子没应他。
明显是睡着了。
严穆唇角扯出笑痕,阖上眼,另条手臂虚虚环住严糯糯的小身子。
偌大的卧室悄寂无声。
半昧半醒间,严穆身体忽地抖了下,他原本就警觉,眼睛都未睁开,手就条件反射的去寻严糯糯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