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村庄,发现村里笼罩着一股诡异的安静。原本应是生机勃勃的早晨,却几乎看不到多少村民走动,偶尔有几个农人匆匆路过,也是一副惶恐的模样。
李青云走到一家低矮的草屋前,见门半掩着,便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明显的戒备。
李青云笑着说道:“老丈,我们是外乡人,路过此地,想讨杯水喝。”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探出头来,目光警惕地打量着两人,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进来吧。”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微微摇曳。李青云坐下后,开口问道:“老丈,这村里怎么会这样?我们一路走来,总觉得气氛不对。”
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公子,咱村子最近被胥吏盯上了。他们借着收税的名义,不仅把该交的拿走,还强行多收一倍。说什么是给上头大人的‘孝敬’。”
薛逸风目光一冷,沉声问道:“既然如此,村民为何不去告官?”
老人露出一抹苦笑:“告官?告到哪儿去?衙门里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胥吏的同伙?我们去告,只会被打得更惨。”
李青云眉头紧皱,问道:“老丈,可知这些胥吏平时都住在哪儿?他们是否有固定的聚集地点?”
老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村东头有座仓房,那是他们用来存放征来的税粮的地方。平时他们也常在那里商议事情。”
得到了线索后,李青云和薛逸风告别老人,悄悄绕到了村东头。他们找了一片隐蔽的灌木丛藏身,观察着那座仓房。
仓房外,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来回巡逻,腰间别着短刀,显然不是普通村民。
“这些人显然不是善茬。”薛逸风低声说道,目光紧盯着仓房的门口,“看样子,这里藏着不少秘密。”
李青云点了点头:“师兄,我们先观察一阵,等他们有所动作时再行动。”
两人静静地守在灌木丛后,直到日落西山。黄昏时分,一辆满载粮草的马车缓缓驶入仓房,几个胥吏模样的人从车上下来了,嬉笑着搬运麻袋。
其中一个胖胥吏拍了拍马车夫的肩膀,得意地说道:“这些粮食够交差了,上面再催,也只能说今年的收成不好。”
另一个胥吏笑道:“老黄,你还真是有办法。不仅能糊弄县里,还能让咱们兄弟捞一笔。”
李青云听到这些,双拳紧握,眼中燃起怒火。薛逸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别冲动,先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勾当。”
夜深人静时,仓房外的两个守卫打起了盹。李青云和薛逸风悄无声息地靠近,绕到仓房的后墙处,用匕首轻轻撬开一块木板,爬了进去。
仓房内堆满了粮袋,还有几箱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铜钱。李青云轻声说道:“师兄,这些就是村民的血汗啊!”
薛逸风微微点头:“看样子,他们不只是贪墨粮食,还强行收取了不少银钱。”
两人仔细搜查了一番,果然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一本账册,里面详细记录了胥吏们的贪墨手段和分赃情况。
“有了这个,就能证明他们的罪行。”李青云将账册小心收入怀中,目光中满是坚定,“赵兄需要的证据,我们找到了!”
薛逸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不过,这些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们得小心行事。”
两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村庄,踏上返回县衙的路。一路上,李青云回想着村民的惨状,心中怒火难平:“这些胥吏,简直是天下毒瘤!如果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村民们永无出头之日。”
薛逸风冷静地说道:“青云,这只是一个缩影。天下之大,像这样的事不知还有多少。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改变眼前的一切。”
夜色沉沉,县衙内烛火通明。李青云和薛逸风风尘仆仆地推开后堂的门,赵文清正在书桌前批阅公文,看到两人满身尘土走进来,立刻放下笔迎了上来。
“青云,薛兄,你们回来了!事情可有眉目?”赵文清语气中带着急切。
李青云点头,将账册从怀中拿出,递给赵文清:“赵兄,这是我们在村东仓房中找到的账册,记录了胥吏们贪墨税款的详细情况,以及他们如何分赃。证据确凿。”
赵文清接过账册,迅速翻阅起来,眉头越皱越紧。他抬起头,叹了口气说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些胥吏不仅贪墨,还把税粮转手卖给商贾,从中牟取暴利。